1927年,國民軍政權風生水起。
許多的餐館,飯店,以國民政府軍人到來為榮。其中不乏有政界,軍界的大咖,其屬下亦是非常得意。
這幾日,在琉璃大街上,老宅子裏,似乎要發生著什麼。
幾個名媛麻將打的響,這功夫已經淩晨了。屋子裏麵淺睡的鹿家大小姐,一個打盹醒來,挽著她假扮男友的表妹秦妙楚,在桌邊興頗有雅興的觀看。
“今兒玩得盡興,多謝表妹給我長臉。”她瞥了一眼那櫃子上的報紙。戴家大少爺那貴妃扮相著實吸引她,隻可惜不給她薄麵,隻有央求表妹來充場子。報紙附近,還有一張照片。“那照片是誰?”表妹妙楚問道。
鹿小姐小聲道:“戴家老二。已經三年多未見了,估計也長大了。”她不慌不忙的說著,一邊將一盒香煙挽進自己的衣袖。與她打麻將的一位貴婦,按時她拿起這盒東西。隻因她家父管理嚴格,不許亂交往男友,所以默許了她高挑漂亮的表妹妙楚,假扮少爺,今日來接這個任務。
“把這個東西交給文朗。我已經做了兩份。”美芝看見煙盒裏麵的留言,冷汗直流。看來,隻有悄悄在表妹的衣服裏麵打主意了。
1927年。
華北。黎明時分,天色漸漸擦亮。
一輛優雅木門帶簾的馬車,由遠及近。那馬蹄子的聲音,悠悠響徹在郊外通向街市的小路上。附近的樹林,稀鬆或密布,散發著初夏清晨的樹林清新。優雅的綠色蔓布與周圍。
車夫趕著馬車,吆喝著,還有兩位男仆端坐車門之前。
虛掩門簾的車內,一位年輕俊朗的男人,將一個小書卷情報,悄悄遞給另一位。而後故意寒暄道:“之南,我今日回家,不要太過聲張,不要讓父親為我破費。還有,不要讓我去相親。”
說這話的,正是坐在馬車裏麵的戴府二少爺,文朗。其人年輕俊美,眉清目秀,目光炯炯有神,骨子裏麵卻似乎藏著功夫。其健碩不胖不瘦的身上套一身小洋套裝,拿著一個男士皮包,似乎裝著文件書籍,看起來很有文化。
和他交談的,是家裏管事戴之南。
他爹,戴德厚,戴大老爺,那可不是一般的老爺。其口味獨特,家境優厚,喜歡收藏,喜歡擺設家具,裝修房屋。出身土匪後改做生意發了家。擺設和家具尤其與眾不同,超級重口味。就好像一個大臉盤子姑娘,擦著大口紅,還要再抹幾把大胭脂。
家裏每年都換東西。能擺的都擺。戴老爺樂此不疲。
梳著倍兒亮頭發的戴之南眉頭一皺,然後勉強著給予微笑:“少爺,老爺他隻是做了一丁點準備而已,嗬嗬。”
一點準備。
“那,好吧。”戴文朗預知其父一定有所行動。
總之,不要再像上次那樣給介紹個眼神溜直快把他吃了的姑娘就成。
二人談話間。
那一縷剛剛冒出來的小陽光,慵懶的伸著懶腰,從遠處山林傾斜過來,得意的映在附近偶有小攤小販叫賣聲音小物件的街道集市,還有戴府的大門廊之前。
紅色溜漆的大門之前,威武站立有兩隻不知名的石頭小野獸。高高懸掛的大燈籠上麵,畫著五顏六色的不知從誰手而出的傑作。
逛早市的三三兩兩的小人群,一早出來就像發現了新大陸,漸漸將這裏包圍。紛紛小聲揣測議論著。
“這戴府,又唱的哪一出啊?”
“這戴德厚戴大老爺,這又是要玩什麼幺蛾子?”
“難道是戴大少爺,又要搭戲台子唱戲了?”
兩個男仆耀武揚威的打開大門,驅趕著:“今兒誰也不唱戲,二少爺要回來了。你們這是要幹啥哪,一大早就在老爺府門前瞎折騰。還指指點點的。瞅啥呢?邊去,去。別在這嘰嘰喳喳添亂。”
人群卻並未離開。反倒越聚越多。一個男仆趕緊進去請管家。
這戴老爺,家大業大,共有四個管事家管。都是簽了賣身契約的奴隸,被戴老爺提拔,改了姓名。分別稱呼戴之東,戴之西,戴之南,戴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