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柴郡嶺在此刻略顯陰翳。
老王頭此刻正看著一旁的胖子揮舞著肥厚的手掌,臉上好似在蒸桑拿,胖子焦躁不安引來了許多饑渴的蚊蟲,正嗡嗡亂作一團。
“一更咯!”遠處傳來了打更的破驢似的嗓門,此時此刻街上的行人早已消失不見,早在之前這肥隊長已經下令捉拿要犯,要居民早早回家,沒有命令不得外出。
宵禁令的效果不錯,此刻街上一個鬼影也沒有,隻能聽見胖隊長破風箱般的喘息聲,眾潑皮幫手頭上的冷汗此刻悄無聲息地落下,個個眼鏡瞪得好似癩蛤蟆。
“頭,你說這深更半夜的有人鬼才信呢!吃飽了撐的吧?”在一幹潑皮繃緊神經時候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隻見城牆拐角慢慢走近一個醉醺醺的壯漢,觀其穿著卻是胖子隊長的手下。敢情這廝白天沒有報道,此刻酒醒了才發起神經滿身精力過剩前來報道。
“啪!”胖子一耳光直接扇了上去,手勁大的直接把這廝槽牙扇飛兩顆,“媽的巴子蠢驢犢子老子今晚就是捉鬼!正愁沒誘餌,就你了!”老王頭看了看四周眾人幸災樂禍的眼神也默許了,遂眾人七手八腳捆了這倒黴蛋,末了還給他身上劃了淺淺一刀,隻圖個人血味吸引那僵屍前來。
轉眼三更了。
城鎮裏麵此刻一片死寂,家家熄了燈早早上床睡覺,唯有一戶李姓人家屋裏亮著一盞燈,觀近了瞧這家門破窗舊,半破的土坯牆角坐立著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此刻正在劣質煤油燈下認真地閱讀這泛黃的書籍,昏暗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到了牆角。
“古今得道者,非人力不可為也。”這瘦弱的李姓青年正讀者一本野史,讀到書中的成仙之法不僅浮想翩翩,單手肘頭開始意淫起來。
忽然“哢啪!”一聲!一陣莫名的陰風吹了進來,帶著絲絲奇冷,讓這家夥猛地從意淫中清醒了過來,撓了撓頭,“奇怪,三伏天有這麽冷嘛?”說著便起身準備去關窗戶。
“喵嗚!”一聲尖戾的貓叫聲突兀在門口響起,李姓青年起身看到門口不知道何時趴著個黑貓,渾身黑的快要和夜色融為一體了,隻有眼睛謔謔地異常賊亮。
“哪裏來的賊貓!跑到爺爺家裏叫春!打死你!”李姓青年邊說邊擼起了袖子露出排骨一般的臂膀,撈起了床下的木棍,怒氣衝衝的跑到黑貓麵前,抬起手中的棍子作勢要打。
“呼嚕嚕!”這賊貓眼見棍子落下卻也不跑,隻是喉嚨裏一個勁打呼嚕,李姓青年看這畜生行為怪異,要打的姿勢也放緩了,準備瞅瞅這畜生要幹嘛。
就在李姓青年觀察這黑貓時,忽然覺得眼前刮過了一陣極為濃烈的腥臭氣息,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自己好似被熊瞎子抱住了,渾身骨頭簡直都要被捏碎了。他張嘴想喊,還未張開口便被噴了一臉的臭氣,脖子又被一雙鐵鉗鑲嵌住了。
“赫~!”李姓青年臨死之際終於看清了什麼東西箍住了自己,他努力著睜開眼皮,額上青筋暴跳臉色醬紫,終於看清竟然是個似人非人的鬼東西,直到這鬼東西張開滿口獠牙,李姓青年才意識到碰到了僵屍。
“吾命休矣!”李姓青年心裏剛想完就被僵屍一爪子插進了胸膛,滾燙的鮮血使這玩意獸性大發,撕扯著李姓青年的身體之餘大聲的嘶吼著,尖利的犬牙此刻不滿足於嗜血,但見這僵屍竟然抱著李姓青年的殘骸“哢嚓哢嚓”啃食起了其身上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