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五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把旗子,我的是黑色龍紋旗,其他人也都拿著和衣服相同顏色的旗子。
老盧人人把五站八仙桌擺成五角星的模樣,中間留一米多的空隙。
“走。”老盧對我們說道。
老盧一馬當先,跑在前頭,阿凱在老盧的後麵,接著是陸師兄,然後是阿坤,最後才是我。
這時候請來吹鑼打鼓的人開始起樂,我跟在阿坤後麵,他們怎麼跑我就怎麼跑,心裏也默默把跑的路線記起來,一圈下來,我們五個人站在八仙桌中間,對中間那張桌子一拜。
“哦!!!”老盧突然叫起來,帶著我們再次跑了起來。
又一圈下來,我們再次在中間停下,我也開始慢慢掌握。
這次我們對著另外一張桌子一拜,又再次跑起來,如此循環,直到我們跑了五次,終於是停了下來。
“哄!!!”老盧叫了一聲。“把桌子搬回去。”
餘家的人也不敢怠慢,快速把五張桌子擺放整齊,老盧帶著我們站在桌子麵前,對這桌子一拜。
老盧拿出錄音機,開始放歌,我一聽,沒有錯!正是昨天晚上老盧讓我記起來的《柯伽渡魂渡》,想起老盧剛剛的吩咐,我也跟著唱起來。
陸師兄好奇的看了我一眼,沒想到我竟然會安魂曲,就連阿坤兄弟都不會的安魂曲我竟然會,怎麼能不讓他吃驚。
我和老盧兩個人念經的聲音也比較大,基本整個祠堂的人都可以聽到,而且,老盧還從鎮上放電影的木全家借了一個大喇叭,就連隔壁的大板村應該也可以聽到我們念經的聲音。
《柯伽渡魂渡》很快就唱完了,老盧拿出那張寫滿名字的長條紙出來,開始念唱餘家那些親人的名字,一番下來已經到了十點多鍾。
我本來是想要脫下道袍,我全身都已經濕透,可是事還沒有完,所以隻能穿的厚厚的道衣,接過陸師兄遞過來的礦泉水,痛快的喝下一瓶。
“你厲害,沒想到陸師傅已經把他的本事交給你了。”陸遠亭對我比起大拇指。
我笑了一下,問道:“陸師兄你做師公多久了?”
陸遠亭笑道:“已經有十多年了,那時候也沒有錢,半路出家,以前我殺豬的,你看我,身體都瘦下了,但是我的頭還是這樣大,本來我是要拜盧師傅為師,可是他老人家也不收我,就讓我跟他學學,我在隔壁鎮上開間鋪在賣一些明用品,有空就過來幫幫盧師傅跑跑場子。”
陸遠亭倒是很健談,在外麵還沒有開工的期間我們兩個一直在聊天。
包括我們鎮上一些奇怪的事情,還有他們那個鎮子發生的一些事情,其中有一件事讓我記憶猶生。
隔壁鎮教東湖鎮,名字裏麵帶有湖字,說明這個鎮上的湖泊很多。
東湖鎮也有九十九個村,九十九個湖的說法,當然一個鎮是沒有那麼多個村子,但是湖泊根據統計大大小小有數百個之多,而且他們鎮上最奇怪的就是那些湖都是淡水湖。
淡水湖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奇怪,可是東湖鎮南麵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可隔一條水壩,另外一邊就是湖泊,而且還是淡水湖泊,這就很奇怪了。
東湖鎮最有名的地方要數東海湖,有海也有湖,是一個湖泊,隔壩是海,每年去那邊遊玩的人不少,也是每年發生事故最多的地方,我記得去年我就一個同學在那裏消失,了;撈上來的時候,據說在他的身上發現一連串的咬痕,現在警察還不確定是溺水死亡還是被他殺。
我和陸遠亭的聊天很快就結束,老盧已經在準備出殯的事情了,正好十一點鍾,出完殯也到了中午十二多點,這個時間剛剛好可以回來吃個午飯。
這個時候去抬棺材的人又抬不起棺材,我看到棺材下麵的那個底座被無數隻手拉著,老盧無奈的走到棺材旁邊,就在棺材的頭上,輕輕說道:“老先生啊,禍不及家人,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是你現在需要入土為安,你也不希望你的身體在太陽下暴曬,早點入土,頭七那天我會給你平訴冤屈。”
老盧的話很有用,我看到在棺材下麵那個底座下麵的手全部消失,看來是聽到老盧的話了,而且這個老人還有冤屈。
棺材被抬上山,我沒有跟著上去,陸師兄在幫完之後就把東西收拾好,就在那裏等著吃飯,我則是被阿凱帶去餘漢坤的家。
阿坤留在祠堂幫助餘家收拾一下,還有準備頭七的事情。
我和阿凱來到餘家的時候,一些餘家的同宗老婆婆都在那裏準備一些麻衣之類的東西,我們過去的時候,叫他們準備好豆芽韭菜湯,等下那些巡山的人回來都要喝一碗菜湯,據說是可以去除黴運。
等了半個鍾頭左右,就看到那些巡山的人回來,我也去祠堂那邊準備吃飯,吃完飯今天的法事就算是結束了,臨走的時候老盧給了餘家人一些符紙,讓他們貼在自家的門上,我還看到了老盧歎氣,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