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離的身體僵直不動，臉轉向後側，夜風輕輕吹動他垂在鬢邊的頭發，更顯他雙目之中的驚訝與憤怒。
“化虛為實，化實為虛！”
他的語聲倒還勉強保持了平靜。
“想不到你雲龍九現身法，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境界。”
秦信笑了一笑，垂下了劍，微微搖頭。
“隻是第一步化虛為實而已，第二步化實為虛，我還未能做到。”
雲龍九現身法，練到巔峰境界，九個殘影，隨時可以化虛為實，化實為虛，即使是再厲害的眼光，都無法判斷到底拿個是真，哪個是假。
剛才秦信的正麵一劍，正是用了化虛為實的方法，讓方清離做了錯誤的判斷。
武學高手交手，勝負隻差一線，方清離犯了這麼大的錯誤，自然是被秦信輕鬆製服！
“我敗了……”
方清離頹然搖了搖頭，他一直自詡劍法外門第一，這麼輕易地敗給了秦信，讓他的自信心非常受打擊。
雖然秦信已經是內門弟子，但他畢竟還沒有進入明心境。
“既然方師兄認輸，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談一談事實的真相了？”
秦信的目光落在柳孟嚐的屍體上，麵色一冷，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他走到公孫業火的身邊，飛起一腳，就將他狠狠踹飛！
“秦信！”
方清離麵色一變，霍然挺身，“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天辰府弟子，也不會受你這般折辱？”
“這種人，還算天辰府弟子麼？”
秦信伸手提著公孫業火的脖子，將他拎到半空之中，看著他鼻梁被打斷，滿臉鮮血的醜臉，啪啪啪連續扇了好幾個耳光。
公孫業火的臉，立刻腫得跟豬頭一樣。
“為了搶奪金斑虎王之心，殘害本門弟子，栽贓嫁禍，這種小人，還算什麼天辰府弟子，我要將他交給殷長老，明正典刑，為柳叔報仇！”
“什麼？”
方清離大驚，“柳叔……是公孫業火殺的？”
其實穀中情況特異，他隻要仔細想想，就會發覺不對，剛才隻是因為劍癡發作，隻想跟秦信鬥上一場，如今敗北之後腦子冷靜下來，頓時覺得公孫業火的話有頗多漏洞。
“不錯！”
秦信點了點頭，“我等受柳叔的委托，給他女兒獵取金斑虎王之心，救她的絕症，剛剛得手公孫業火就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就擊殺了柳叔……”
他咬了咬牙，又對著公孫業火肚子上就是狠狠一膝蓋，公孫業火悶哼一聲，痛得整個人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秦信隨手將他扔在地上，徐狗熊幾人過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好賊子！濫殺無辜，非叫你碎屍萬段不可！”
“砍頭都是便宜你的！”
他們罵罵咧咧，心中也是鬱怒難消，誰知道公孫業火這混蛋竟然一上來就下殺手，害了柳孟嚐一條性命。
方清離氣得手腳發抖，走到柳孟嚐身邊，見到胸口焦黑，死不瞑目，正是金光赤火手殺人的特征，更是咬牙切齒。
“好你個公孫業火，竟敢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