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語的陣仗相比起人世間的官員來說不大,可是這卻是她最大的陣仗。平日裏,她喜靜,這些東西能不沾染都不沾染的,說真的。花不語輕歎了一聲,作為不老居的主子,她也隻是暫時。
圍在藥房外的人很多,沿著門往外展開了百米的距離。烏壓壓的漆黑一片,花不語竟然不曾知道不老居內的人竟然如此之多,確實讓人吃驚,不過想了想也難怪,畢竟這不老確實吸引人。
看來以後要仔細看看分名冊了。
花不語靜靜地坐在軟轎中,沒有出聲,但外麵站著的浮塵洛炎雪加上玉扇的氣場是怎麼攔也攔不住的,況且也不需要攔什麼的。
浮塵一身月白色長衫,出塵而立,舉手投足間可見身手不凡;洛炎冷麵隨意走著,但高貴之氣遠遠溢出,讓人震撼;雪手抱長劍,颯爽之姿不言而喻;而玉扇翩翩身姿,眼波流轉,似說不完的輕言細語。
此四人甘願站著,陪著轎中人,人們都在猜測這裏麵是何等的人物?
花不語伸手拉開珠簾,水藍的裙擺率先露出在眾人麵前,接著皓腕漸漸露出,最後,一張冷清高貴的臉龐露出。她沒有盤發,隻是僅僅用一條水藍色的絲帶稍稍纏著青絲,不過卻一點都不顯得亂,反而很柔順地垂在兩肩膀上。
花不語隻是自顧自地下了軟轎,眼眸望向房門。
沒有等她開口,人群竟然齊刷刷地讓開,甚至都沒有人反應過來為何如此?玉扇卻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因為第一眼,她見到姑娘時也是直愣愣地盯著,覺得此人應當是從飄逸清幽的水墨畫中走出的美人。
緊跟著姑娘走了進去,臨走,她還沒有忘說一句:“大家都散了吧。主子在這兒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主子?”一男人說。
“對啊,我聽說下一任主子仍然是女子,不想到卻仍然那麼年輕啊?”
“怎麼會年輕?我看至少百歲以上。”
“你傻啊……”二人嘟嘟囔囔地顯然忘記來這兒看病的事情。
另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說:“我們雖然僥幸得到不老,不過也是中年時候得到的,至少如今青絲猶在,人世長存,便應該知足了。如今主子年齡如何,也不是我們能夠妄加議論的。諸位,我看,我們還是回去。這等小病,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人的。過幾日再來找連衣先生也不遲。”
他說話擲地有聲,其他明理的人或者怕主子怪罪下來立馬離去,剩下的也隻是寥寥幾人的樣子。他們有些遲疑。
“連衣先生怎麼樣了?”混亂的聲音中,花不語清晰地聽到這一句。
她嘴角一勾,有了。
“不知道。我方才試了一下,根本無法破這個結界。關鍵,現在主子來了……”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另一人直接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這裏這麼噪雜。”
拉住他的手的人說:“兄長,防人之心不可無!”
“……”
花不語了然。
她伸手指了指牆壁山浮現的畫麵,對雪說:“雪,把這幾人的名字記下來給我。我回去要好好查查這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