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有太多的轉變。比如,如今緊趕快趕,風雨兼程的蕭顯蕭越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一家客棧中遇到了他已經寫信安排事情的人。
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他如今應該在去往土地廟的路上。
花不語說過,他們此行是想去看看傳得神乎其神的廟宇,真的如傳說的一樣嗎?他聽到也十分好奇,本意是想看的,隻是如今身份以及各種其他條件的不允許,讓他與這次機會失之交臂,可是青衫確實可以選擇去的。
傳說如何,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若真有神明,他定會跪在那裏,祈求上蒼給予他一個彌補的機會。
“青衫,你怎麼在這兒?”蕭顯皺眉,他並不想青衫趟這趟渾水。他是迫不得已而為之,而他可以遠遠規避掉。
蕭顯出於好心,救了他一次,而青衫卻湧泉相報,事事為他著想。如果是恩情,他早已經還清,而他真的不欠自己什麼。
“公子,忘記青衫說過,你不丟下我,我便會用以後的時間證明自己也不會丟下你的。”他平靜地看著他,眼眸中透著鎮靜以及堅定。
這份情感感染到他。
他心內感動,卻不會放任它。
“你該回去跟著花不語的。”這話說出口,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如果我來了呢?”花不語站在窗邊,今夜無月,所以微弱的燈光便沒有找到那裏。那裏漆黑一片,真的很難讓人認出站著一人,既然可能感觸到有人,可也不會一下就想到是花不語。
蕭越沉默,沒有說話。
他不吭聲,花不語自然也沒有走出來,與他們主動說些問好的話。
客套?花不語似乎並不擅長,而她唯一擅長的,花不語想,似乎隻有養花。
暗夜中,她的目光深沉,沒有過多的話語。
沉默已經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這時,詭異的笑聲傳來,暗夜中十分滲人。
花不語早已經聽習慣,隻是再次在寂靜夜裏聽到,耳朵還是不習慣。她微微皺了一下眉毛,眼睛偏瞟向漆黑的窗外。
看不出什麼,似乎也不需要看什麼。
蕭越蕭顯一聽到這樣的聲音,立馬拔劍。緊張的神經此時更加繃緊。
“莫非暴露了?”蕭顯用眼神示意蕭越。
蕭越表示並不知道啊。他們行動十分小心的,況且加上這樣的易容,他很難想象他們會暴露。
他們嚴陣以待,隻等那人靠近,便給予她致命一擊。
眼神的狠厲,是平常玉扇看不到的,如今看到,有些心憂。
隻是這聲音太過詭異,二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即使是已經聽了許多次這種聲音的青衫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確實嚇人。
“嗬嗬……”聲音不斷逼近。
玉扇低語:“難聽。”
浮塵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他如今輕輕來到花不語身後,同她一起望向窗外。
窗外有什麼呢?
浮塵是什麼都沒有看到,漆黑一片,沒有什麼可看的。
“有明月就好了。”他對花不語說,也對自己說。似乎這般的情景下,一彎月方能撐起此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