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負了她。”花老對蕭顯說。

花老的眼神冰冷,能從中看出他的殺氣。

可是明明隻要一個稍微動動手指,便能解決掉蕭顯的,花老卻遲遲不動手。

花老起身,背手而立,悄悄離開。

他沒有選擇,因為妹妹已經做出了選擇。

悠悠的聲音傳來,似輕歎,也似在對蕭顯說:“她已經死了。”

蕭顯愣住,一種從未有過的莫名恐慌襲來。

他顫抖地問那站在黑夜的人:“怎麼可能?她明明好好的。”

話剛說出,蕭顯愣住,他納悶自己為什麼情緒那麼激動,明明那不是他。

花老身體怔住,隻是停下了那麼一會兒,便消失在蕭顯的麵前。

淡淡的花香似在身旁,明月下,蕭顯的發閃著銀光。

“公子,你的頭發怎麼了?”青衫問他。

蕭顯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接著低下頭。

青衫沒有再說話,他隻當公子離不老居太久了,頭發開始發白,可明明他的容顏已經恢複正常。

青衫看了看自己的白發,便不再追問。

他想,公子如果隻是白發的話,也還好,至少容顏依舊,也該知足了。畢竟進入不老居能安然出來活著的人隻有他們兩個。

他們是幸運的。

“果然,花不棄不會那麼輕鬆地放棄公子。”青衫輕歎。

蕭顯聽到,心中一痛,沒有說話。

黑夜中有人輕歎。

“如果不放棄,該多好。”蕭顯自言自語,“我寧願她永不放棄。”

可是,她卻是真正的走了,再也不會在來世等他。

蕭顯那一夜對著眼前的燈火發了很長的呆後,便真的傻了。

花老再一次來時,有些欣慰地看著那神經兮兮的男人。

如此世間難得的男兒果真配得上妹妹,她的眼光果然從來沒有錯。

花老輕歎:“妹妹,你應該開心的。”

仍舊一身素白的衣服,花老突然出現在蹲在溪邊的華發男人身旁,對他說:“好久不見。”

蕭顯從冷冷的水麵抽離視線,抬眸看到他,冷冷地沒有一絲溫度。

他隻說:“我不信。”

可不信又如何?普通的東西,一旦丟了,失了,即使翻箱倒櫃,也難以找到,況且這丟失的是性命,又怎麼能找回?

花老輕歎:“我也不想相信。可我們不得不信。”

花老說完,便突然走了,留下蕭顯孤獨地蹲在溪邊。

他把目光轉回,繼續盯著水麵觀看,水麵上粼粼光芒耀眼。

冷風出來,枯枝輕動,似在低語。

蕭顯聽到,臉上滿是笑容。

他伸出雙手來回搓了搓,略顯羞澀地說:“你來了。”

青衫遠遠看到,很詫異。那樣的表情不應該在空無一人的溪邊出現在公子臉上。他雖然訝異,但卻不能對公子說什麼,畢竟公子回來後,隻正常了幾日,便又如此。

他有時都分不清公子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還是花不棄使得什麼手段使得公子變成這樣?

青衫輕歎,搖了搖頭。他拿起掃帚,打算打掃宅院,隻是這是一塊小磚頭扔來,打亂了他所有的情緒。

“玉扇。”青衫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