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煙瘴氣的森林內,霧瘴已經安然褪去。

剩下的一片狼藉,如今仍舊是。

雖然危機暫時消除,可是也有極大的可能遇到新的危機。

這個當口,當務之急是解決饑餓問題。少了花不語的幫助,似乎他們吃飯都是一個問題。雖然他們不知道花不語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食糧,可味道上顏色上至少可以說是人生難得見的極品。

很好吃。

連胃口養得很刁的梁王聽到花不語叫他吃飯的聲音時,耳朵都是豎起來聽的。生怕一個不小心錯過了。

花不語叫了一遍,他如果不吃,下次可是要等好久才能吃到的。

梁王看了看身旁躺著的花不語,安穩地睡著了。

不管怎麼叫就是不醒,雖然不知什麼原因,可他知道她醒來的可能性很小。

很小的打火石聲。

一個亮光後,能聽到幹柴呲呲作響的聲音。

青衫與梁王呆愣地看著那溫文爾雅的青年正非常淡定地烤著蛇肉。

“額。”青衫咽了下口水。

聞起來味道很香,隻是這是剛剛死掉的蛇肉,他甚至能感到蛇的雙眼正瞪著他。

離岸先把烤好的一串給了梁王。

梁王冷冷地接過,隻是卻沒有下嘴,似在心裏掙紮。

青衫瞟了一眼過去,他是糾結烤肉有黑色還是糾結是蛇肉?

青衫當然已經沒有心思考慮這些,他咬牙跟離岸要了一塊,硬是塞進嘴裏。他貌似沒有挑選的餘地,如今他們已經沒有餘糧。

再次望了望花不語,他低頭,不知該如何說,如今之際,有力氣才能走出這裏。

梁王皺眉,這烤的蛇肉隻是看了看成色,便知道不好吃。

拿了許久,他放下,決定不吃,隻是腹內空空,四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關鍵自己生死都不能掌控的無力感,他突然有些頹廢。

叔父真的還活著嗎?

隻是一片森林,他就感覺折騰了半條命。走出去,不知道還能不能留下命?很難相信叔父竟然還活著。

“能不能講講我叔父的事情?”

青衫沒有聽到梁王命令的語氣,一時還真沒有分辨出來是問自己的。他正賣力嚼著肉,雖然吃不出味道來,可至少可以填飽肚子。

剩下的,他隻要盡力就行。

“啊!”直到梁王望著他,眼光不斷放著冷光。他才意識到他在叫自己。

“稟梁王,公子他那年跟隨出使南燕的隊伍,無意間被流寇打入山崖,而我也緊隨其後,落入一片詭異的花田。公子,他得不老居的主子的伸手相助才得以脫險,而我是之後公子跟不老居主子求情才得以活命的。隻是後來,公子想要離開不老居的時候,不老居的主子卻是不讓。公子執意回來,那不老居的主子看攔不住,才同意他走。隻是過了荊棘地,便不會保留任何關於不老居的記憶,而我和公子竟然都記得。這點,也是我至今想不通的。”

“有什麼想不通的?”梁王說,“那人不想讓我叔父忘記,我猜是這一點,你們才能保留現在的記憶。隻是現在叔父在那裏是好是壞?過得好不好,這才是我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