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館裏的氣氛是熱鬧的,生意是紅火的,大廳裏座無虛席。
兩個人走進裏麵就聞到了濃重的熏烤的香味,這種香味慕容是司空見慣的,路菁卻很少聞到,啃骨頭在從前是粗魯的不雅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很少涉獵,姑娘媳婦們更是不敢到這裏來抱著香噴噴的骨頭大快朵頤。
路菁剛走進店內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哇!好漂亮啊!”一些宵小之徒不禁喊出了聲音。
“老兄,你小聲點,她後麵有保鏢啊。”為了少惹麻煩,旁邊的人阻止了這個已經有幾分醉意的兄弟。
慕容春雪雖然聽到了,還是沒有理會,這裏本來就是三教九流彙集的地方,有幾個不知深淺的宵小也是極其正常的。路菁當然也不會為了一句有點弦外之音的讚美而大發雷霆。
兩個人被讓進了雅間,一個長得不漂亮但也不難看的女人,走進來招呼道:“兩位,需要點什麼?”
“一盤醬大骨,一隻熏兔我要的是山兔,再來一碟八寶鹹菜和一碗素燴,啊,別忘了一斤地窖白幹,就這些吧。”慕容沒有翻看菜譜,隻是隨口叫了幾樣。
“二位請稍等,馬上就來。”女人答應了一聲轉身向外麵走去。
“大姐是新來的吧!以前沒有見過嗎。”慕容春雪倒著茶水,口中問道。
女人停下了已經踏出門外的腳步,低著頭道:“是啊!我家妹子身體不舒服,讓我替她忙幾天,還有別的吩咐嗎?”
“不好意思,我隻是隨便問問,打擾了。”慕容春雪漫不經心的倒著茶水,並沒有放在心上。
濃鬱的肉香從門外飄了進來,一名年輕的夥計端著方盤走了進來,將酒菜擺放著桌上,滿麵堆笑的說道:“二位客官請慢用,您們的菜齊了。”
望著桌上的熏兔,醬骨路菁木然的坐在那裏,沒有動筷的意思,慕容春雪看了看路菁又瞧了瞧酒菜,“你盡管放心的吃,我保證這些都是新鮮的,因為我是這裏的常客,和老板很熟悉的。”
路菁依然坐在那裏不動。
“噢!我明白了,你看我這腦袋就是反應慢。”拍了拍額頭,慕容站起身道,“不打擾姑娘了,你慢用。”
路菁依然沒有動,即不挽留也不相送。
默默的走出雅間,慕容春雪無奈的搖了搖頭,唉,女人啊!真是麻煩吃點東西還要避諱,何必呢。
坐在一處空位上,他百無聊賴的胡思亂想著,門簾掀起一道人影閃了進來。本來出入酒館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這個人卻有些慌張,衣袖半遮著臉還在不停的東張西望。而且不入大廳反而向後堂走去。
慕容春雪所做的位置,剛好對著店門,這個人好像在哪裏見過呢,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一個大男人進酒館還要遮遮掩掩的,又不是去妓院,真是有病。
落日的餘暉,映紅了西山,喧鬧了一天的城市逐漸的寂靜下來。
紅玉珠寶行的後院內,卻熱鬧非凡,露天的小院裏掛起了兩盞紗燈,空地上擺放著幾張滿是酒菜的桌子,數十人坐在周圍猜拳行令,酒意正酣。
這些人都是臨原城裏各個堂口的代表,雖然這段時間是多事之秋,可是已經定下的婚禮還是要辦的,既然汪挺要辦婚禮,各大堂口的人難免要來慶祝,為了安全起見,汪挺和眾位兄弟商量後,擺設了這次酒宴,意在讓大家明白這次參加婚禮的人員不宜過多,隻要意思到就可以了。
酒宴雖然簡陋,可氣氛卻非常的熱鬧,北城的玄武堂新任的堂主是黑豹,此人雖然長相粗魯,卻是極其明白事理,剛才辛二公子的一番話已經說得很明白,各個堂口出席的人越少越好。端起滿滿的一碗酒,粗壯的大手抹了一把滿是胡茬的大嘴,扯著嗓子道:“二公子,你說的俺明白,我玄武堂隻出席三人就夠了,我是一定要去的,沒有你們,可能我現在還是個混混,不會有今天的黑豹,無論會發生什麼,我都不乎隻要讓我參加這次婚禮,為我們的大當家,帶上一份祝福就夠了。”
辛琴站起身抱拳道:“各位的心意我明白,今天汪挺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代表他謝謝大家啦。”
“喂!那邊坐著的胖子是幹什麼的。”辛琴剛坐下,旁邊的慕容春雪瞧著斜對麵的一個胖子說道。
“你說他啊!此人姓肖,大家都叫他肖胖子,原來是袁鶴平的手下,現在是白虎堂的副堂主,有什麼不妥嗎?”
“也沒什麼,隻是有些奇怪。”
“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上次我帶你去的那家骨頭館嗎?”
“記得,就是會賓樓對麵嗎?怎麼還想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