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巨大的刺激而陷入了呆滯的狀態,腦中一片空白,眼神變得僵直,嘴唇不停地哆嗦,口中還含糊不清地重複著什麼。
“沒錯,就是他……”
在琉璃色的光輝下映照出的那對世間所有都滿不在乎的不羈容貌。
無視任何艱難與險阻、放飛心中欲望的張狂身姿。
混雜著天才之創造和瘋子之癡癲的難以調和的放縱嗓音。
還有那份介於霸氣和狂氣之間的淩人盛氣。
沒錯,不會有錯的,即使化成灰燼,唯獨那個人自己絕不會認錯!
告訴一無所知的自己這個世界的真相的那個人,教給懦弱膽怯的自己勇氣和不屈的那個人。
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宣言,被自己奉為金科玉律、至理名言,並以此為精神指導,開啟了反抗與叛逆的道路。
沒有他,自己還隻是一個委曲求全的可憐蟲;沒有他,自己將渾渾噩噩地度過庸碌的一生。
那個被人們畏懼地稱為“東方的恐怖之王”的少年,對名為左肆的男孩來講,是無可比擬的救世主。
前一刻,緊緊地抓著鋼條,在躊躇中進退不得的左肆仍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衝突。他並不是忘記了自己的目標和承諾,而是在思考現在的拚命能不能得到相應的回報。
怪盜雖然說得很明確,手中的聖杯也的確看似威力無窮,但是誰知道它華麗的外表下是不是隻是一個施放出強光的裝飾品,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在搶到它之後,可以實現心中的願望。
如果說世上有一個人說的話,能夠得到左肆無條件的信任的話,那麼此人非石破莫屬。
所崇拜的偶像,不是一個自尊的強者,不是一個守信的君子,更不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好人,他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加混蛋,可正因為如此,他是不會說謊話的。瘋子不懂得作假,而混蛋更能用最殘酷的現實戳穿那些美麗的、受人歡迎的謊言。
那個人所說的,是百分之百的實話。那麼,取得那隻高腳杯,就能將朝思暮想的力量抓在手中!
如同注射了興奮劑一樣,滿臉漲紅的左肆大叫一聲,以勢不可擋的速度、豁盡全力地向上攀登。
石破當然不知道腳下有一位忠實粉絲因為自己的出場而備受鼓勵,正賭上自身小命地拚搏著,他現在的所有精氣神,全部集中在眼前散發著冰寒徹骨的殺氣的聖徒身上。
明明抓住對方的是自己,卻有一種被對方全麵壓製的緊迫。
這家夥,所殺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好幾倍!
雖然有過交手的經驗,但還是第一次仔細觀察對手的氣勢,石破得出了這樣失禮的結論。
但事實上,卻不存在偏差。
被狂獵者咬斷喉嚨的生命,足夠填滿一個巨大的萬人坑。
所以才擁有如此苛烈的殺氣,所以才即使麵對恐怖之王也鎮定自若。
在猶大?阿基拉的眼中,就算是恐怖本身,隻要具有生命或是形體,一旦觸犯聖主的威光,就是必須被抹殺的對象。
“每次出現都伴隨著充滿惡意的驚愕,看來對你的形容並非都是誇大其詞的,石破。”
“哪裏,倒是你一語道破我的身份,讓我更加驚訝。”
“你的行蹤並沒有你想得那麼隱秘,不過從你不知收斂的行為來看,本來就沒有刻意掩藏,對比你以往的所作所為,得出結論是很平常的。”
猶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淩厲的殺機反而更加熾烈,他在尋找石破致命的破綻,遺憾的是對方的身上沒有一處是設防的,這令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誘敵之計還是真的全無戒備,以致於用言辭試探對手的虛實。
“不和獨尊之劍老實地待在大食,特意來這裏向聖主懺悔嗎?”
“哎呀,別這麼咄咄逼人的,隻不過是不願意在一個地方久留,所以出來找找樂子。聽說歐羅巴自古以來就有深厚的俠盜、怪盜這樣的文化底蘊,所以萌生了試一試的想法。怎麼樣,我的表演還算可以吧?”
“全歐的警察都恨不得將你處以無期徒刑,但是放心吧,我是很節製的人,不會那麼殘酷。用一死就能償還你犯下的罪,痛苦也隻有一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