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拚命地追趕,為的隻是能繼續留在她的身邊。
但不知道為何,本來平靜如水的心,卻久久難以安寧。沒有了浴血奮戰、遍體鱗傷後女孩的撫慰和溫柔,積壓的不安和恐懼如同山洪暴發,在胸中激蕩,不得不用煙草來麻痹身體和精神。
明明就在自己的身邊,卻感覺距離那什麼遙遠。
好害怕她就像天使一樣,永遠地離開自己、回歸天堂。
因此才在沒有任務、放開心胸的前提下,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她,把她完完全全變成自己的東西。
隻有她了,如果哪天她去了自己無法企及的地方,那就一無所有了,世界和自身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等待在前方的隻有無盡的空虛。
就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吧。
安靜地、乖乖地、溫順地躺在自己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再也不用擔心會跑到哪裏去。
如果為那天的一刀耿耿於懷,那麼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隻要沒有被你殺死,我都會像初次見麵一樣,死纏爛打到最後的。
所以,安心地睡吧,就算一睡不起,也會在你的身邊守候。而一旦睜開眼睛,必定讓你的第一眼看到我就在麵前。
突然覺得,其實就這樣持續下去也不錯啊,殺戮天使又變成了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女孩,永遠地、永遠地……
明明知道這樣想是不對的、自私的,卻忍不住竊喜。
他已經有太長時間沒有和她平靜地相處在一起了。
這種感覺,應該就叫做幸福與愛吧。
原來這雙罪惡滔天的手,也還能觸碰美好的東西的。
想到這裏,男孩不由輕輕地笑了起來。
一如當年女孩為之迷醉的燦然微笑。
“完了、完了!一個昏迷不醒,一個成了傻子,我們回去怎麼向老大交代啊!”
房間的另一側,拉克、撒姆、羅戀愁眉苦臉地圍坐在一起,前者見宗燎的失魂落魄的傻笑,急得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發,一副天要塌下來的倒黴相。
對於在場的三個騎團成員來講,他的話並不誇張。宗燎不但是騎團的首席狙擊手、更是團長阿提拉喜愛的義子、指定的繼承人,他如果精神失常變成了瘋子,不要說團長,就是所有團員、包括拉克等人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再加上一個隨時可能變成植物人的希拉,他們就算有臉回去估計也要被切西婭大卸八塊。
“喂,神父,你平時鬼點子不少,對這裏又熟悉,你可得想想辦法救救他們啊!”
神父眉頭緊鎖地搖搖頭,這幾天的連續搜索讓正值壯年的他也有些吃不消,但還是強打著精神:
“神是無法拯救人的,人隻能通過人來拯救,或許有人能夠拯救他們,但那個人一定不是我。”
看了看形影不離地那對身影,長歎一聲:
“從某種角度看,那兩個人已經相互拯救了,根本沒有第三者插足的餘地。”
“我問的是救人的辦法,不是跟你討論哲學,你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見拉克勃然大怒,羅戀急忙勸說道:
“神父的意思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其實隻有一個,隻要解開這個心結,就能平安無事。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希拉是自己封閉了意識,這個難題不是外人能夠插手的。”
“那可怎麼辦,我們總不能進入希拉的腦子裏把她拉出來吧?”
拉克不停地拉扯著自己的頭皮,完全失去了方寸。應對這麼深刻的心理問題,喜歡簡單粗暴的他可做不來,隻好可憐巴巴地看著撒姆和羅戀。
神父沉吟良久,突然問道:
“聖杯,這個名稱你們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