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的那位修女已經醒過來了,不過你的那套說辭似乎沒有起到想象中的作用啊。”
風塵仆仆地回到辦公室的郎慕修一進門就看到了獨自在沙發上生著悶氣的左肆,他微微一笑,走到辦工作後麵,在老板椅上坐下,舒服地歎了一口氣。
左肆可以無所事事,他這位V集團的董事長可沒有那麼清閑。不到兩天的短短時間內,他已經參加了十二場活動,昨晚的突發事件和班自固這個得力助手的缺席,讓他的行程更加緊湊,能在傍晚出現在這裏,這讓左肆也很是驚訝。
夕陽的餘暉透過明澈的落地窗照在郎慕修的身上,為他覆蓋了一層金色的霞披,白玉般的臉上因為假寐而沒有了平時的從容和魄力,如同一尊不可思議的雕塑,美麗、輪廓清晰又有著驚人的柔和。
不過左肆明顯是個不解風情的人,衝動的聲音一下子毀掉了恬靜的氣氛。
“而且還被徹底地無視了,現在你滿意了吧?可惡的女人,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她後悔的!”
郎慕修輕鬆地哼了一聲,算作回應。
“我就是不明白了,那個女人怎麼看都是受害者吧,但為什麼就是沒有一點自覺啊?難道這些生活在內界的人腦子都壞掉了嗎?”
在通宵收集線索、編排說辭之後,左肆就將自己的成果在第一時間向郎慕修公布了,想起當時的笑容,他還以為是肯定和佩服,現在想想,根本就是在等著看自己好戲的惡劣神情。
不過相比起眼前的無良BOSS,那個麵對痛苦委屈也毫不動容的修女才更令左肆生氣。
“等著瞧吧,總有一天,哼……”
“是我的錯覺嗎,這種台詞越來越像喪家之犬的狂吠。”
“你……”
“好啦、好啦,別用這麼恐怖的眼神看著我嘛。想要認可和稱讚的話我這裏也有不少哦,真是辛苦你了,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去海底撈針般地追查、分析、推理,得出了極為接近真相的結果,雖然沒有如願,但這已經是你所能做到的極限了。話又說回來,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如果那些行走於社會之外的人能這麼容易被說服,現在的世界早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不是嗎?”
所謂的“安慰”和“誇獎”明顯起了反作用,左肆的視線已經達到了能將人刺痛的凶狠程度。不過這放在郎慕修的身上,根本無關痛癢。
“哼,總之我是不會放棄的,咱們走著瞧。”
“就是這股勁頭,放棄的話我反倒會看不起你的哦。努力吧,少年。”
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左肆在心裏拚命地告訴自己,不能動怒,動怒就輸了。他艱澀地悶聲轉移了話題:
“不是說晚上還有一場宴會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會議由商談升級為爭吵,對方的代表險些和我打起來。在這種尷尬的局麵下,即使是你也不會還有定力參加對方舉辦的晚宴吧?”
“別把我說得比你還厚顏無恥似的!說到底,還是你那不溫不火的態度和獅子大開口的要價觸怒了對方吧!”
深吸一口氣,穩定住情緒,左肆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我太了解你這個家夥了,你肯定是故意激怒對方的。不是對方的條件和你的心理價位差的太多,就是你根本沒有合作的誠意。那個歐羅巴最大的電子設備和通信服務運營商,在你的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而已。”
“哎呀,說得太過分了吧。人家好歹也是歐羅巴第一大通訊網絡公司、全球五百強企業中的常客,可沒有你說得那麼不堪。”
“嘿,越是強大、越是不可冒犯,你不是玩得越開心嗎?我可是非常明白的,因為你我屬於同一種人,喜歡以下犯上、挑戰權威的叛逆分子,你的布局我雖然看不透,但對你的惡劣興趣卻一清二楚。”
郎慕修眯著眼睛嬉笑一聲,沒有任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