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經曆幾次也還是完全搞不懂啊,你的神力原理!”
似乎對自己抱著莫大興趣的聲音,如同纏身的惡靈一般,讓瑪蒙全身打了一個冷顫。
瑪蒙咬著牙、惱怒地盯著站在自己麵前、死而複生的怪盜,她已經記不清上次如此的失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這一發現比對方神秘的重生更讓她感到驚訝。
“說起來這已經是這個‘我’第二次被你殺死了,能殺我的人很多,但是像這樣莫名其妙的方法還是捉摸不透啊。”
複生的怪盜俯下身,將手掌按在已死的同伴身上,迸發的赤色光芒像煙花一樣稍縱即逝,瑪蒙卻很清楚,那是一股前所未見的強大力量,其精純的程度甚至要遠遠淩駕於塔頂洶湧如潮的魔力。
然後,吸收了這股力量的怪盜,也和自己的同伴一樣,若無其事地挺立起本該死去的身體。
“竟然能……複活死者?”
古今往來無數人類為之傾狂的力量,隻有神才配擁有的奇跡,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瑪蒙麵前。她已經震驚得說不出來話了,隻能怔怔地看著被自己奪走性命的兩個敵人重新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這種無力感和挫敗感,是生平中第一次承受的。
她終於可以確定,那個掌握奇跡的怪盜就是自己在鐵塔下殺死的人,他的生命或許廉價,但是麵對這個可以量產名為生命的產品、完全弄不清楚其生產極限的工廠般的存在,瑪蒙就像是麵對著一個無底洞,即使將自己所有的財產都投進去,也不知道最終能否填滿。她的理智還沒有喪失到參與到這筆賠本的生意中。
可以的話,她希望繞開這兩個障礙,直接和那名少女交手,雖然對方看上去要更加強大,但至少不會擁有這種幾乎無解的能力。但是她的神力有一個限製,就是必須將目標完全收進視野之中、並需要一秒的時間才能發動,而眼前的兩個怪盜卻像怨靈一樣阻斷了自己和少女間的空間。
下意識地察覺到不能將少女暴露在我的視線中嗎?應該還沒有掌握我的神力的全貌,而是憑借野獸般的直覺吧。
真是,最棘手的敵人了。
比起瘋子,瑪蒙更願意與天才戰鬥,因為後者無論怎樣聰明,隻要了解他的目的、性格和喜好,就能把握出一定的條理,而前者卻不具備這些東西,完全是按照自己突發的心情行動,更不要說可以捕捉的條理了,再加上天生毫無道理可言的敏銳直覺,簡直是一切常規的克星。
“啊,雖然有一定的時間限製,但是隻要是在附近死去的生物,無論什麼都能夠從地獄把他們拉會回來,即使是我自己也不例外。”
“而我則是無所不在的,即使將我驅逐到天涯海角,我也能馬上出現在你麵前。很纏綿的技能,不是嗎,我的女士?”
與其說是炫耀,不如說是挑釁。兩個怪盜“麵對無懈可擊的組合,你根本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放棄徒勞的的掙紮靜靜等待黑暗的降臨吧”的意思昭然若揭、不言而喻。
但瑪蒙卻怒極反笑般發出“嗬嗬”的笑聲。嬌貴的笑聲由小變大,甚至到了一發不可收拾、捧腹大笑的程度。
這出乎意料的發展讓怪盜們麵麵相覷、莫名其妙。
“女士,您還好嗎?”
“即使知道沒有勝利的可能,也不至於氣急攻心、得了失心瘋吧?”
笑彎了腰的魔女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關係,她擦掉愉快的眼淚,指著關心著自己的敵人。
“沒什麼,隻是覺得能遇上你們這樣的敵人,實在太好了。”
“哦,你也能體會到嗎?那種和強敵競爭、即使身陷絕境也會源源不斷地產生的抗爭樂趣。”
“不是,你們似乎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能碰上你們這樣笨到家的敵人,實在是我的幸運呢。”
“笨?指的是我們嗎?我可不認為以你現在的處境,能指責我們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