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麵、近似斥責的言辭,隻讓怪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歎道:
“哎呀,我現在都有些後悔將時間定在新年之際了。不過嘛,美味的東西放在最後品嚐一向是我的習慣,為了那美妙的一刻,我就盡量忍耐吧。”
說著,就要轉身,隻是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他不忘地補上了一句:
“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要忘記了哦。”
“當然,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是是是,高貴的夜之血族的後裔,偉大君王該隱的孫女,莉莉絲婭之女,莉莉絲娜。這麼長的一連串稱呼,不怕自己記不住嗎,真是愛慕虛榮的女人……”
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聲中,怪盜像倉促的出現一樣,隱沒了身影,沒有留下一點存在的痕跡。
少女沒有反駁,和低等生物交流是有失身份的,更何況爭執,她才不會幹出這種低級的事情。
但是合作夥伴的嘮叨,全被當作其對自己的不敬,刻入少女的心中。
別以為暫時聯手就可以太囂張了,人類!
充其量也不過是一隻凶惡的、能為自己所用的狂犬而已,竟然以為能和高貴的一族平等相處,還大膽到直呼自己的名字。
簡直萬死不足以贖其罪!
哼,就讓你現在盡情地狂吠吧,畢竟對於計劃的實施是必不可少的。
少女想起了有生以來第一次合作的人類的能力。
身體的分裂和無限的重生,說到底不過是對夜之血族分身和不死性的抄襲而已。區區人類,膽敢越界到不被允許的領域,恐怕即使自己不動手,其他人也不會容忍他的存在吧。
值得忌憚的是分身的獨立性和層出不窮的詭異力量,和血族不同,那些令人不快的群體中沒有本體的存在,必須全部消滅才算是斬草除根,而且千變萬化、各有不同的技能也讓少女印象深刻。正因為如此,必須考慮製衡的對策。
絕非將石破當作身份平等的競爭對手,而是發自“在調教獵犬的時候如果不慎被鋒利的牙齒弄傷了,那就有失身份了”的想法。
但凡事都有順序,不必打亂步調。現在的獵犬還是有存在價值的。
以現在的魔力波動,差不多有該有人發現了。
少女沒有天真到認為儀式可以在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結束,有人會從旁阻擾是意料中的事情,隻不過將阻力降至最低,然後交給別人加以控製即可。
少女從不將所謂的內界放在眼裏,但儀式在進行中是不能出現任何差錯的,所以她必須寸步不離的堅守自己的位置,那麼幹擾者就隻能由其他人對付。
而石破的任務就是在結界完成之前將趕來的人一個不漏地擋在外麵。
起初少女有過向族中求援的打算,畢竟無論石破如何優秀,也隻是一個人,分身乏術的他不可能麵對從四麵八方而來的敵人。但是當十幾個怪盜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少女打消了最後的顧慮。
雖然個體的力量並不算強大,但最終的目的是纏住敵人而非殲滅,那麼就不必過分苛求了。
而且,觀賞人類之間的相互廝殺,不是一件很有趣的餘興節目嗎?
即使按照最樂觀的估計,七聖徒和七原罪也至少會各有一位身在巴黎,現在很可能已經感受到了異常而向這裏趕來,想想他們因無力阻止而懊惱到咬牙切齒的神情,少女就忍不住竊笑。
之後,看門狗的任務也就到此為止了,如何處置完全看在自己的心情,如果它再幹出不自量力的事情,那麼自己也有相應的懲處對策。
將一切整理清楚,少女以輕快的語調開口吟詠典禮祭辭的最後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