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倫的指令沒有傳達到沃夫的耳邊,因為掛在這頭凶獸耳朵上的耳麥已經被擊碎了,而就算被命令撤退,如同被激怒的雄獅般咆哮著的沃夫也不會聽從。
現在的他,正處於前所未有的怒火中。
愉快的廝殺被打斷了,自從空中那令他厭煩的影像出現之後,就再沒有人向他攻過來了,感覺就如同正在興頭上的一件事被橫加幹涉一樣令人不快。
沃夫對那種不溫不火的局勢非常不滿意,他需要更多的血和臨死前的哀嚎。想要達成目標並不困難,雖然被一群特殊武裝的人警戒著,但是更多的人正處於毫無防備的狀態,自己可以輕易地突出包圍,然後讓那些在自己麵前的破綻百出蠢貨付出代價。
就在殘忍的沃夫即將行動的時候,從旁飛出的一顆子彈險些在他的頭上開出一個洞,雖然被他機敏的避開了,但還是將他的耳麥打成了碎片。怒不可遏的他立即在人群中找到了偷襲者,對方似乎一旦也沒有隱藏的意思,挑釁地向沃夫勾了勾手指,便向後退去。
短短的瞬間,還是讓沃夫看清了對方的相貌,是那個在第二次與右之騎團交手時突然冒出來的東方人,是當時唯一可以與自己正麵對抗的人,也是重創自己的元凶之一,這樣的獵物,沃夫當然沒有忘記和放過的可能。
就在野獸去追趕目標的時候,北大食的特種部隊接到了塔裏克原地待命的命令,他們是阿穆爾父子的心腹,自然沒有抗命的可能,所以得以讓沃夫沒有顧忌地離去。
現在的沃夫很開心。
他對那冗長的講話和啟示沒有一絲興趣,隻有殺戮的快感才能夠取悅自己,所以在發現久違的獵物的同時,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殘忍的獰笑。
猛獸以超乎常人的速度追擊著。
但目標的腳力同樣令人驚歎,疾風般的速度絲毫不遜色於自然界的任何生物。
你追我趕的兩人來到了費薩爾等人原本據守的古城牆附近,因為費薩爾的脫出和軍隊的追擊,這裏已經空無一人了。
來自東方的少年一溜煙進了城樓,緊隨其後的沃夫堵住了唯一的入口,在空曠得根本藏不住一個人的空間中遍尋不果之後,目光轉向了通往城牆上的石階,那也是這裏的唯一通道。沃夫不禁為對方的愚蠢而冷笑著。
這次,你已經無處可逃!
大喝一聲,沃夫以自己最大的速度向上衝去。
“臭蟲,為自己祈禱吧,我會讓你活著看到自己的內髒被挖出來,然後看著它們被我吃掉,最後在絕望和詛咒中淒慘的死去!”
沃夫嘶吼著、獰笑著、加快著自己的腳步。
當登上城牆的時候,寒冷的夜風和豁然開朗的感覺讓他發熱的腦袋有所冷卻,再確認前方沒有對方的蹤影之後,一陣惡寒由後背直達狂躁的內心。
自己有危險?強大的自己被致命的敵人盯上了?
沃夫想對這種荒唐的想法一笑而過,但是本能卻不斷提醒著自己必須小心防備。
似要將這種意識宣泄一樣,沃夫吼叫著壓低身子、繃緊了全身的肌肉,轉向了後方。
一道身影如約而至地出現在沃夫的瞳孔中。
實在太快了,如同從炮管中射出的炮彈一樣,即使能夠被視線捕捉,但是在神經信號反射在大腦中、命令身體作出反應之前,人影已經搶到了沃夫的懷中。
強烈的撞擊讓他的腳步鬆動,出於自我保護和緩衝的下意識,他不禁開始撤步後退。
但在這高聳的石牆上,後麵就是半空。
沃夫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但是即使強壯到異常的程度,失去平衡的他也無法站穩腳跟。
更令人吃驚的是,對方似乎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仍在催動著自己的身體,如助推器一樣向沃夫發動著突襲。
這樣下去,不僅沃夫要摔落下去,就連他也會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