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這是塔裏克的陰謀,故意將這項罪名按在我的頭上。”
“我不這麼想,如果真的如您所說的話,他們完全可以馬上發動進攻,談判根本是沒有必要的。”
“或許他們需要為自己爭取一些時間,製造證據或者做出陷阱什麼的。”
原本隻是費薩爾胡亂的猜測,但卡迪倫卻麵上一僵。
“半個小時……嗯,足夠調集上百門火炮將這裏轟得連渣也不剩了。”
“什麼?!”
費薩爾抓住平靜的卡迪倫,就像抓住最後的稻草一樣。
“我們該怎麼辦?如果投降,他們會不會不傷害我?你說話啊!”
撥開語無倫次的雇主的雙手,卡迪倫淡然的語氣完全不像是身處絕境的人。
“抱歉,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問題又回到了原點上,你是選擇投降,還是突圍。我隻會根據你的抉擇進行部署。”
“突圍?還有機會嗎?”
費薩爾難以置信地詢問著,外麵是密密麻麻的正規軍,他不認為事情能像卡迪倫說得那麼輕鬆。
“依靠我現有的力量,的確不太可能。”
費薩爾的頭一下子垂了下去。
“不過,我還珍藏著一隻寵物,或許它能給我們帶來驚喜。”
沮喪的費薩爾猛然間想起了城樓外、停靠在城牆邊上的小型卡車,那是卡迪倫不惜舍棄重要的補給也要留存下來的東西。厚厚的帆布將裏麵遮擋得密不透風,在特推中偶爾接近它的費薩爾隻能聽到其中鋼鐵的摩擦聲和恐怖的低吟。直到現在,回想起來的費薩爾仍禁不住毛骨悚然。
“那是……什麼東西?”
“我也說不清楚,隻知道是總部借來的一隻寵物。不過我敢保證,它絕對是一件強大的武器。”
卡迪倫神秘而嗜血地笑著,誘惑似的說道。
“時間緊迫,來吧,該給我答案了。”
麵色鐵青的費薩爾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當穆阿維葉回到距離城牆五百米、以一家不起眼的民居作為掩護的指揮所時,發現自己的頂頭上司正在等著自己。
“塔裏克將軍,我正要與您取得聯係,有重要的情報需要向您彙報!”
止住了急忙行完軍禮的上校,塔裏克示意其它將佐退出這間布滿通訊儀器和地形圖的起居室,這才開口說話。
“我已經封鎖了消息,現在圍困在這裏的將士們還不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麼。上校,說說你為我帶了什麼好消息吧。”
“實在抱歉,我帶來的不是您期待的,費薩爾拒絕承認自己誘拐了國王陛下,他甚至聲稱自己遭到了陷害。談判沒有取得實質的進展,我答應給他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清楚。”
穆阿維葉的低聲回複令塔裏克眉毛倒豎,他負手在室內走來走去,半晌之後才抬起頭。
“少校,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沒有看出作偽的跡象,而且到了這種局麵,費薩爾實在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用陛下換取自己的平安才是最明智的做法。這是我的見解,一切還需要將軍您來判斷。”
“難道真的和費薩爾沒有關係?那又是誰綁架的國王?或者說費薩爾有一個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扣押國王的計劃?可是誰又能代替他的位置……”
沒有打擾自言言語的塔裏克,穆阿維葉屏住了呼吸站在一旁,這種級別的決策,隻能由最高層獨斷,下屬是沒有插嘴餘地的。
可是,外麵的一陣騷亂,打斷了室內沉重壓抑的氣氛。
“怎麼回事?隨我出去看看!”
塔裏克不悅地邁開了腳步,跟在後麵的穆阿維葉也一頭霧水,他不相信費薩爾敢主動進行挑釁,那和自尋死路沒有什麼區別。
但當他們走出了民居,遠處揚起的塵沙和起伏的吼叫,讓兩張胸有成竹的臉瞬間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