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食人的勤勞熱情和中大食的全力支援下,這片曾經被遺忘的土地正在以雨後出筍的勢頭複興著。
但是穆罕默德似乎對現狀尤不滿足,仍堅持指揮在第一線,不分晝夜地為建設工作壓榨著自己的精力。為此,他的身形愈發消瘦了,以塔米蘭為首的琉璃劍們也數次勸他靜養一段時間,但都被精神飽滿的他拒絕了。
穆罕默德就像一個保持著亢奮狀態的逃亡者,不斷催動著自己的腳步。誰也不知道他的身後有什麼在追趕著。
是時間?抑或是……死亡?
“老穆,大晚上的不睡覺,站在那裏發什麼呆呢?”
就在穆罕默德一個人失神的時候,一聲慵懶的聲音將他從冥想中拉回了現實。
那是靠在牆角的歐格白,這個家夥在塔米蘭來看望先知的時候還擺出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和平民們打成一片,在工地上忙碌著。心上人一走,他就變成了好吃懶做的米蟲,白天躲在屋子裏發愣,晚上倒頭就睡,擺明了告訴別人,老子除了活兒什麼都幹。
更有趣的是他從來不睡在床上,而是寧願蜷縮在牆角入眠。按照這位資深馬賊的說法,這能讓自己保持高度的警覺,不至於在熟睡中腦袋搬家也察覺不到。
不過先知卻很清楚,歐格白這是在履行作為自己護衛的職責。自從巴別塔事件之後,針對先知的刺殺已經不下於百餘次,但刺客都被歐格白無聲無息地處理掉了。沒有他的存在,先知沒有活到現在的自信。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願意被別人當做好人呢,一臉匪氣的淡漠的暗灰。
“做了一個噩夢,看到了一些不願看到的景象,心中有些觸動而已。”
“有是這樣嗎?我記得這次已經是第二回了,上一次還是巴別塔事件的時候……我說老穆,想那麼多幹什麼,不過是夢而已。要我說,你應該好好地休息上一段時間,保證不會再做什麼噩夢。瞧瞧我,天天養精蓄銳,就從不會從夢中驚醒!”
對於嬉皮笑臉的歐格白,先知苦笑著搖頭。
“沒用的,這些事情是我必須麵對的,想逃也逃不掉。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使命,我有背負它們的責任。”
“又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歐格白的嘴裏不清不楚地嘟囔著,“那你就是慢慢思考吧,我要繼續睡覺了。”
“歐格白,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睜開雙眼,不可思議地打量著麵帶迷茫的先知,歐格白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幾度。
“這真是天下奇聞,無所不知的先知居然要向我請教問題,是我的耳朵出毛病了嗎?”
“不是無所不知,隻是後知後覺罷了。”
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了,先知用同樣的話反駁著類似歐格白這樣的說法。
從接管獨尊之劍開始,全知的純白就以內界頂尖的智者形象出現在人們的麵前。事實證明,自從穆罕默德的時代開始,獨尊之劍就再沒有受到過沉重的打擊,反而在神選福音的全力壓製下越來越壯大,七色琉璃劍增加到十色就是一個明顯的標誌。
但最令敵人畏懼的是,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永遠在先知的眼中無所遁形,那具高瘦的身軀中潛藏著鬼神莫測的智慧謀算。最突出的例子就是剛剛發生不久的東大食之戰,美利堅大軍和神選福音被先知的謀略玩弄於鼓掌之上,其匪夷所思的程度甚至超過了正常的範疇。也無怪乎亞曆山大懷疑安全局中隱藏內鬼,甚至不惜進行一次長久而周密的大清洗了。
不過在大食人的眼中,他們更願意相信獨尊的恩賜和穆罕默德的神通。
虔誠的信徒們高聲讚美著,先知完美地繼承了獨尊的全知全能,在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