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營救克麗絲的同一時間。
轟————!
在接近宮殿角落的瞬間,兩個飛快移動的人影乍然分開,佐伊將穆拉重重地甩到了牆壁上,發出了響徹四周的巨響,土石飛濺、煙塵四起。身體羸弱的魔法師,絕對無法承受這種程度的撞擊。
但是落地的佐伊並不樂觀,而是緊緊地盯著對方的墜落之處。在與穆拉接觸的一瞬,她就感覺到了,兩者之間存在著一個難以察覺而絕對存在的壁障,吸收了自己和地麵對他的衝擊力。
戰鬥,才剛剛開始。
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佐伊的臉上,浮現出好戰的笑容。
果然,穆拉從煙塵中緩緩走出,他毫發無傷,隻是揮手將嗆鼻的灰塵驅走。在與佐伊接觸前的一個瞬間,他就是同時結成了兩個結界,一個保護自己,一個囚禁克麗絲,將自己魔道造詣的風采盡顯無遺。
“為什麼還要回來?這裏不是你們應該在的地方,克麗絲也有必須完成的責任。這是早已經注定的,你們沒有辦法改變。”
穆拉的神情很不悅,這讓佐伊本能地感到致命的危險,但是早有預料的她毫不畏懼。
“我在哪裏,要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誰也管不著!”
“沒有目標的可悲之人,連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價值都不具備。”
穆拉的神情高傲中帶著憐憫,他認為對方隻是憑借著一時血氣的可憐蟲,必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並追悔莫及。他由衷地為了這樣的人感到遺憾,他們就像無法理解人類偉大情操的螻蟻一樣。
“啊,說得真是好聽又合理。的確,在我人生的二十多年中,沒有一個確切的目標,我更不曾做過任何值得被人稱道的事情,和你簡直是完全相反的存在。也難怪我們相互看對方都是那麼得不順眼。”
佐伊輕輕點起腳尖,身體完全脫了地心引力而浮在空中,不受任何束縛的姿態,如同一位自由自在的女神。
“但是啊,我過得非常開心,我不會對任何人負責或者去保護他們,我隻會為了自己欲望活著。所以,我不會去拯救任何人,也不期待任何人的拯救,我會自由地活著、自由死去。而在這個過程中,我會教訓所有我看不順眼的人。穆拉?奧拉,很不幸,你就是其中之一!”
“淺薄、愚蠢。”
似乎受夠了佐伊的任性妄為,穆拉的雙手開始快速的結印。
“小孩子的遊戲該結束了,我會給你反省過錯的機會的!”
“真是慈悲啊,可惜我不需要。而且結束的,應該是你的鬧劇。”
佐伊的身體在空中以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速度翱翔著,以致於聲音和身影發生了錯位,當在一處吐出的字傳到穆拉的耳中時,她已經在另一處了。
對此,結界的魔法師似乎束手無策了。
“看來艾薩克和萊昂的猜想沒有錯誤呢。”
歡快的聲音,嘲弄著沉默的穆拉。
“所謂賦予係的魔法,雖然能夠準確無誤地施放到人和物的身上,但前提條件卻是捕捉到它們的位置,就算是將賦予係推至頂點的你也不能例外。怎麼樣,現在的你根本看不清我吧,更不要說鎖定我的位置了。無法向對象施法的結界師,和廢物沒有什麼區別!”
佐伊不斷地掠過穆拉的身邊,如果不是護身結界的保護,他早已經折骨斷筋了。現在占據著優勢地位的,是暴君之女。
“怎麼不出聲了?沒有話反駁嗎,那就乖乖地站在那裏被我揍上一頓吧。放心,至少會留下你的性命的。”
占盡優勢的佐伊得意忘形地笑著。
“凝結之陣,封!”
笑聲戛然而止,佐伊感到自己周圍的空間如同受到了擠壓一樣,開始變得黏稠、阻塞,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向剛才那樣在其中暢遊了。
“我或許無法捕捉你,但是卻能鎖定你周圍的空氣。隻要讓它們的密度增大,一樣可以阻擋你的行動。”
穆拉冷冷地說道,同時雙手伸向了活動空間越來越小的佐伊。
“就像現在,你不過是一隻籠中之鳥。”
“現在,接受自己應得的懲罰吧。通幽之陣。結!”
“你這混蛋!”
一陣奪目的光芒之後,佐伊消失得無影無蹤。
穆拉毫不停留地再結手印,一個閃身,已經攔截下艾薩克等人。
“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已經在她應該呆在的地方了,現在放下克麗絲,你們也應該回到你們的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