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都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悲傷的故事。
看了一眼陷入各種複雜情緒的眾人,穆拉渾濁的雙眼掃過似在哭泣的壁畫,麵帶回憶與失意。
“孕毒的燒瓶,是鮮血之王培育各種毒藥的器皿,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能夠自行產生根本無藥可解的劇毒。千年前那場令歐羅巴三分之一人口喪生的黑死毒疫,就是它最惡毒的體現。我的祖先,一位偉大的魔法師偶爾撿到了被遺失的燒瓶。當時,遺失地點周圍的村落已經化為了廢墟,人們相繼死於非命,就連附近的樹木,也因為它所釋放的毒素而枯萎、扭曲了。”
想起村外奇形怪狀的樹林,還有村民青白的皮膚,佐伊打了個寒顫,驚聲道:“難道這麼多年,你們還沒有完全將它封印?”
“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完全將它控製住的辦法,能做到的隻是讓它保持安定的狀態。要知道,這可是超出魔法和一切常識的魔具,讓古代的英豪們聞風喪膽的十三黑皇權之一!”
無奈、憤怒、還有深沉的悲傷,這是佐伊他們第一次聽出了穆拉的情緒。
“我們一族花費了無數的時間,才找到了穩定聖器的方法,並最終定居在這個渺無人煙的深山小村,為的就是將犧牲降到最小。”
“你的意思是說,仍需要有人做出犧牲?”
佐伊敏銳的把握住了重點,聯想起壁畫上麵容安詳、實則隱含痛苦的少女,讓她心中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但穆拉卻回避了這個問題。
“事到如今,你們應該明白了我等的使命和這裏的危險。為了你們的健康和生命著想,你們最好立即離開這裏,並將這裏發生的一切統統忘掉。請放心,我作為守護一族的末裔,一定會完成自己的職責。孕毒的燒瓶,不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薩特似乎有話要說,卻被穆拉的眼神瞪了回去。
艾薩克幾人麵麵相覷,好像對方是正確的,自己一方倒是成了壞人。
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艾薩克幹笑幾聲:“啊,原來如此,對您一族的奉獻和作為,我深感敬佩。總之一切都是誤會,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我一定盡力幫助。比如像說服老爹增加撥給你們的經費這種事情,我一定能辦成,你們的生活看上去很困難呢……”
“不必了!”對艾薩克的提議沒有一點興趣,穆拉斷然回絕,“我們現在的生活很好,不需要任何改變。還請各位盡快離開吧。”
“克麗絲!克麗絲在哪裏?”萊昂突然大叫了起來,“把克麗絲還給我,我們立即就走!”
“閉上嘴,你的嗓門太吵了,臭蟲!”
冷冽清脆的聲音響徹起來,一位美麗的少女突然出現在穆拉身邊,寒冰般的視線立刻讓萊昂失聲了。
“真是漂亮的眼鏡女孩啊,而且,胸前的洶湧波濤真不是蓋的……”
眼睛發直的艾薩克喃喃自語,讓身旁的娜塔麗兩頰瞬間鼓了起來,但目光順著艾薩克的視線落到對方的身上,的確讓她一陣氣苦。
克麗絲有著不遜於自己的美貌,紅色邊框的眼睛和冷漠的氣質,更為她增添了自己所不具備的文靜理性魅力,深紫色的寬大長袍,也掩飾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尤其是胸前的一對豐挺,更是呼之欲出,令從來認為身上的脂肪隻會妨礙行動的女殺手也產生了強烈的嫉妒心。
看著自己令人遺憾的前胸,娜塔麗咬緊了牙根。
而萊昂則差點跳了起來,他大步走向朝思暮想的女孩:“克麗絲,快和我走,這裏很危險。”
“這裏是我的故鄉,我的家,我為什麼要和你走?”
冷漠的語氣無法阻止萊昂的步伐,但是勃發的魔力卻可以。
“克麗絲同樣有著自己的使命,她也樂於接受使命,你沒有將她帶走的資格。”
隻是單純的魔法元素所產生的氣流,就已經讓魁偉的萊昂寸步難行,但他仍沒有退縮。
“什麼使命,跟我無關,我隻知道克麗絲呆著這裏會很危險!”
他伸出了手,呼喚著克麗絲的名字,請求著她的回應。
“看來,我需要親自請你們離開了。”
魔力颶風的中心,穆拉亮出了修長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