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話,能不能閃開呢?我可不想為了所謂的權位而傷害想您這樣美麗的女士。”
弗雷聳著肩,無奈地說道。
對方沒有回答,隻是以更險惡的眼神瞪過來,弗雷感覺自己的身體幾乎要凍僵了。
他苦惱地搖著頭,緩緩走上前,嘴裏不斷地抱怨著:“主人也好,仆人也好,腦子都是這麼頑固啊。明明外麵有著精彩萬分的世界,卻寧願在這一成不變的地方虛度時光……”
一道劍光如同夏日霹靂般突現,危險的弧線在弗雷的麵前閃過、旋即消失,隻有飄落的幾縷發絲證明著方才的一切並非錯覺。
“退後。否則,死!”
簡潔而冰冷的話語,直達靈魂深處的警告。沒人敢於質疑死神的警告,更沒有人認為海拉會開這樣無傷大雅的玩笑。弗雷清楚地知道,自己隻要再向前踏出一步,對方就會毫不猶豫地攻上來。那將是不死不休的死戰,弗雷甚至能想象出自己被海拉踢下死者之國的情景。
撤退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奧丁已經回不來了,自己隻要宣布繼承了神王的地位,一切就會恢複原狀。事實上,無論是托爾還是提爾,對奧丁的地位都沒有絲毫興趣,前者寧願在房間中自虐式地練武,而後者則沉迷在女武神美妙的身體上,他們甚至不清楚神王的職責是什麼。而且單純的戰士很容易被簡單的謊言所欺騙,弗雷登上至尊之位的道路上幾乎沒有任何障礙。
但他明白,這樣是不夠的。
如今神殿中的諸神、女武神、英靈戰士所存在的根源,就是世界之樹。即使是身懷奇能的大巫,也不可能若無其事地經受得住上千年時光的衝刷。沒有世界樹永恒的庇護,諸神和女武神將會迅速衰老、死亡,而英靈們也將立即化作一堆塵土。
神殿,將徹底毀滅。
這不是弗雷的初衷,他更願意享受這份永久的青春與生命,率領眾人探索外麵無盡的世界。因此,他必須獲得世界之樹的支配權。
已經走出第一步的弗雷,沒有就此退縮的理由,他毅然邁出了第二步。
“叛神弗雷,以冒犯世界之樹的重罪,斬殺你於此!”
不出所料,海拉拔出了雙劍,發動了狂風暴雨的攻勢,如果是大殿上的任何一位英靈戰士,在一瞬間就可能被斬殺成一粒粒的微塵了吧。但弗雷也是參與過諸神大戰的幸存者,這樣猛烈的攻擊還沒有讓他無法招架。
****的雙腳在燃燒著,如同鮮血般嫣紅,在水晶般瑩瑩發亮的地板上輕輕踏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優美的舞步,又像是雄壯的戰舞,弗雷輕鬆地躲閃著海拉的劍刃,同時為她精彩的劍技而喝彩。
“真是美麗的劍舞,猶如在狂風中起舞的少女,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戰士,真不知道武藝平平的洛基是怎樣造出的你。但是冷酷的死神啊,我還不能再次倒下,即使是死,我也想死在未知的旅途上,您就不能發發慈悲,讓我從這裏通過嗎?”
弗雷的懇求沒有得到海拉的任何回應,她手上的雙劍劍勢大漲,如陣陣波浪,湧向必殺的敵人。
與神殿中傳統的大開大合、直來直去同時又極具威力的武技不同,海拉的劍法有著無人能及的細膩與凶險,她就像一位織女,細心地編織著用劍芒組成的織布,劍光穿梭、劍網無漏,有條不紊地將敵人困死、封住、絞殺。
她手上的雙劍也並非凡品,那是洛基親自鍛造的兩把寶劍。左手所持通體漆黑的長劍名為“無明的侍者”,被此中的人將受到詛咒變得反應遲鈍、神經麻痹,昏沉的腦子再也不發做出正確的判斷。右手所秉的灰色細劍名為“灰暗的女仆”,被它所劃傷之人的身體將變得行動遲緩、身不由己,最後淪為被任意宰割地對象。而當兩把劍同時刺中一個人的時候,死之王國的大門即將開啟,死神的利爪會一舉奪走那人的靈魂,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這就是弗雷小心翼翼,不肯與海拉正麵交鋒的原因。
絕對不能被死之女王的劍刃所傷,這是與海拉作戰時必須遵從的規則,否則等待自己的隻有敗亡的命運。
但海拉無所不至的劍芒根本找不出一絲破綻,或許隻有將她製伏的奧丁才有必勝的把握吧。
雖然被逼入了死角,弗雷仍有空閑思索著奧丁的強大,還有自己能夠成功將其放逐的僥幸。
似乎發現了弗雷的心不在焉,海拉並沒有放棄這一機會,雙劍如蛟龍出海,閃電般向弗雷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