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桓,知道嗎?聽說南邊好像出了大事,南天家被別人一鍋端了,一家子人沒跑出來幾個。為這事,內閣那幫老爺們可是炸開了鍋,最後商量來商量去,決定這次的天子就是葉孤君了,然後隨便弄幾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候選人撐撐場麵。嘿嘿,以前咱們好百姓還有的選,這次卻是連選都沒得選了!”
“不會吧,老胡,南天家根深蒂固、屹立百年,哪是這麼容易被連根拔起的?你這又是從哪裏聽來的謠言吧。”
“胡說,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你信不過我,也應該信得過大夥吧。你問問從屋裏麵出來的,候選人中除了葉宰輔,哪個是認識的。不選葉孤君,又能選誰?”
此時桓珍卻是插嘴道:“叔叔,總該介紹一些其他人的情況吧,否則豈不是成了一個形式?”
“哎呀,這不是珍兒嗎,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叔叔,您就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剛才說的難道不對嗎?”
“好侄女,你剛才卻是一語中的,就是走個形式。其實哪次大選不是如此,上麵在之前早就放下了話,讓你選誰就得選誰,反正你誰也不認識,選誰不是一樣的嗎?就算你不選,別人也大多會聽從上麵的安排的。不過嘛,這次我倒是心甘情願投給葉孤君的,他可是個大清官、大忠臣啊,讓他坐龍庭,我覺得安心。估摸著永和政變這種事情是不會再發生了。也不知道今年是怎麼了,開春就一個大事接著一個大事,我們老百姓可經不起這個折騰,希望葉大人這位天子能讓國內消停下來。”
姓胡的中年人似乎來了談性,滔滔不絕地和桓珍的父母聊了起來。而桓珍本人則陷入了沉默。別人或許對接連的大事沒有實感,她卻是身臨其境,尤其是朱雀門宣言那天,不但讓她見識到以往沒有想象過的世界,更奪去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可惡的鹿化羽,也不知道聯係人家一下,不知道我很擔心嗎?
想到那個無精打采的男孩,桓珍就氣得咬牙切齒、連連跺腳。自從那天之後,桓珍一直想要證明所謂“內界”的存在,但不要說旁人,就是自己的父母也隻是當作小女孩的幻想,還差點將她送到醫院的精神科中。她終於明白了,為何內界可以隱藏這麼多年而不被發現,並非他們都麼隱蔽,而是人們下意識地拒絕承認它的存在。自己隻要拿不出確鑿而大量的證據,就不要想讓被人相信自己。所以,她決定暫時忍耐,等以後收集全證據,再公諸於眾。
哼,等著吧,我桓珍早晚讓人們為我的發現驚得下巴脫臼、眼珠掉落!然後再把那個混蛋找出來,好好教訓一頓!
就在桓珍堅定決心之際,一個屋裏的人退了出來,而她則隨著父母和人潮走了進去。
裏麵是一個五十米見方的會場,正前方是一個主席台,下麵擺滿了椅子,桓珍坐在父母中間,便看到幾個漂亮的女孩將選票發到所有成年人手中,台上的主持人則用麥克風請大家在選票上寫上葉孤君的名字。
哼,果然如此。什麼選舉自由,還不是搞一言堂,我才不吃你們這一套!
桓珍怒從心起,從母親手中搶過了選票,在上麵大大地寫上了“鹿化羽”三個字,弄得父母搖頭苦笑。
同樣的選舉,在帝國的各地舉行著,桓珍一般勇於拒絕的人並非獨一無二,但這樣的人,終究太少了。
六月初,結果公布,葉孤君以壓倒性的票數當選下任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