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鬥經時,司馬蘅與拉曼查互有勝負,前者功力深厚、刀勢快中藏沉,但依舊比不上對方的快劍,身上林林總總已經中了幾十擊,幸而都被真氣抵禦在體外,受損的也隻有外衣,而後者則手腕發顫、虎口開裂,卻並沒有再次施展那神奇的力量,而是拚盡全力與司馬搶攻,完全是在比試招式的高妙。但越是如此,越讓司馬感到不妙。
如此酣戰了半個小時,拉曼查主動跳出戰圈,笑道:“龍子之首果然高強,就招式而言,你比之當年的莫嚎還要高上一籌。”
司馬蘅橫刀挺立,氣勢如山:“莫老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呢,如今的他可不是三年前可比的。”
“在下也十分期待與莫老先生的再次交手。”
拉曼查看了看纏鬥在一處的玄應與赫利俄斯,還有在一旁觀望的素璣,胡子微翹。原來見對方如此強大,素璣終究放心不下,便在一旁壓陣,卻沒想到雙方打得難解難分,她連插手的餘地也沒有。
“既然貴方如此執著,我等也不好勉強。就此告辭了。”
見對方竟然想走,司馬蘅失笑道:“就這麼讓你們跑了,我炎黃龍魂顏麵何存,給我留下吧!”舉刀便向拉曼查斬去。
刀鋒臨門,拉曼查不慌不忙,一手壓了壓禮帽的帽簷,一手持劍插入地麵,喃喃道:“方才一共擊中五十七下,有九五四十五便足夠了……幻刺的薔薇叢!”
司馬蘅頓時覺得背上一寒,無數攻擊從四麵八方而來,萬點寒芒將全身上下覆蓋。他大驚失色,急忙變攻為守,將斬霄刀揮舞得滴水不露,叮叮當當的聲音不住在耳際響起。
怎麼會,他明明根本沒有動作啊!
抱有這一疑問的不止司馬,玄應和素璣也同樣如此。毫無征兆的攻擊將自己團團圍住,鋪天蓋地而來,如同置身於長滿尖刺的薔薇叢中,稍有不慎,就會被刺傷、刮破。
待三人終於將這莫名其妙的攻勢擊退之後,拉曼查和赫利俄斯已經站在了戰車之上,兩人齊齊抱了抱拳,隻聽拉曼查微笑道:“能與龍魂的三位交手,在下深感榮幸,期待下次的會麵。”
玄應將內力集中在槍尖,喝道:“這就想走,沒那麼容易!”正欲突進,但赫利俄斯更快,弓弦一繃,一股強烈的氣勁已經在雙方中間炸開,強烈的氣流吹得龍魂三人站立不穩。
大風平息,對方已經架著戰車飛馳於天際了,隻有赫利俄斯的笑聲遠遠傳來。
“哇哈哈哈,今天真是盡興,咱們後會有期!”
玄應和素璣同時看向司馬蘅,司馬沉吟片刻,苦笑一聲:“不用追了,人家已經算好了一切,追上也是徒勞。去看一看錢宏兮那邊的情況吧。”
看了看西沉的夕陽,玄應歎道:“恐怕如今,也是晚了。”
夜幕降臨,公路上孤零零的一輛卡車開著前燈不停飛馳,錢宏兮一行已經進入了津門地界。
再有半個小時,不,一刻鍾,應該就能達到預定地點。到時候上了船,揚帆起航,那就真的是龍遊大海、虎入深山了。
錢宏兮激動地想著。臉上也掠過一絲潮紅。
可是,樂極,總是要生悲的。
猛地一個顛簸,隨即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將加固的武裝卡車炸上半空、掀翻在地。好在卡車的本身就有防爆破設計,本身並沒有發生爆炸。
錢宏兮等人從車中狼狽地爬出,甚至顧不上去理會人質,便遭到強大的火力壓製。
既然此地有埋伏,恐怕前麵也是天羅地網。但此處是荒郊野外,在夜色中,遠處的山林依稀可見。躲到那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此處,氣急敗壞的錢宏兮隻得下令往大山那邊撤退,又命令南風帶上人質。可對方似乎有幾個厲害的狙擊手,凡是靠近卡車的,全部被一槍解決,錢宏兮無奈,隻得在部下的團團包圍中被迅速帶離。
夜色又恢複了平靜,牛英辰扶著蕭直從車後緩緩走出,晃著有些昏沉的頭,問道:“老大人,您沒事吧?”
蕭直挺了挺腰,苦笑道:“還好,若不是翻車的時候你護著我,這把老骨頭恐怕就要扔在這裏了。”
牛英辰道了聲哪裏,又急忙去車頭查看趙遠瀾的情況,將他慢慢攙出來,見他除了擦破一些皮外,並無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