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追我趕,終於,未銘慌不擇路,鑽進了樓道之中。耿無邪見狀大喜,不再窮追猛趕,而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奸賊,你身法雖巧妙,但一看就不懂內功,練不得高上高下的輕功。往沒有退路的樓上逃,這是自尋死路啊。
果然,兩人來到樓頂,未銘左顧右盼,已經逃無可逃。這是一個十幾層的公寓,高十餘丈,附近高樓林立,若是耿無邪,運起輕功倒是可以躍到其它的樓上,但換做未銘,看來是不成了。
見未銘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亂轉,耿無邪心中升起一絲報複的快意,封死身後通往樓道的鐵門,一步步地逼近,冷笑道:“跑啊,繼續跑啊,我倒想看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去!”
未銘停下了腳步,苦歎一聲,抱拳道:“無邪,咱們好久不見了。”舉止瀟灑,一如當年四人相交之時。
“哼,你還有臉打招呼!”耿無邪一揮手,臉上滿是狂怒,讓他的傷疤看上去更加可怕,“少跟我套近乎,咱們早已經恩斷義絕!狗賊,當年你千不該萬不該欺騙少爺小姐,欺騙我和老楊!今日犯到我的手上,你隻有兩個選擇。”
耿無邪手一晃,懷中的玉符發出一陣閃光,而後一人高的斬馬刀已經被他握在手中。這也是龍魂的手段之一,藏須彌於芥子,否則整天背著兵刃,看起來更像裝飾品的佩劍還好說,像斬馬刀這種凶猛駭人的武器,定被人當做危險分子而上報警方。
百斤重的大刀如同玩具般擎在手中,耿無邪將寬厚的刀鋒指向未銘,厲聲說道:“束手就擒,交代出你知道的一切,然後跟我回龍巢向少爺和老楊磕頭認錯;否則,被我一刀兩斷,下地獄懺悔去吧!”
並沒有為耿無邪的威脅而又絲毫動容,未銘抬頭望著灰蒙蒙的雨天,淡然說道:“無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絲毫未變呢。”
“老子沒空陪你扯淡,一句話,降,還是死!”
搖搖頭,未銘伸出手,任一粒粒雨點擊打在自己的手掌上,看也不看對方一眼,悠悠說道:“當年我就說了,各為其主、如之奈何。今日,結果還是一樣的。不同的是,我已經變了,變得強大了。無邪,你未必能夠留住我的。”
轟隆一聲。
未銘縱身退開,耿無邪已經出刀,將上一秒未銘所站的地麵斬碎。
“老子還真怕你就這麼投降了!”
斬馬刀勢必沉雷,在空中縱橫交錯、怒吼轟鳴。每一刀、每一擊,都仿佛能夠撕裂空氣、斬斷雨滴,大發凶威,也為主人宣泄著沉積多年的夙願。
“你如果投降了。老子的一腔怒火又該撒到誰的身上!未銘狗賊,就給我死在這裏吧!”
未銘如同一位在刀尖狂雷中起舞的舞者,他身法靈巧、動作美觀,總是在刀鋒臨身前的一瞬屈身避開,雙手一甩,便握住了兩支手槍。但即使是在如此凶險的處境中,他仍引而不發,說道:“相交一場,何必苦苦相逼。不如各退一步,我將手中的皮包交給你,你放我離開。如何?”
“掃刀勢!”
耿無邪的回答是快如閃電的一刀,未銘心中一驚,急忙腳跟旋轉,上身後仰,終於躲過著攔腰奪命的一刀,饒是如此,額上的短發還是被削掉了一截。
“蠢材,想跟老子講條件,你沒那個資格!”
耿無邪雙眼赤紅,咄咄逼人,一刀快似一刀,一擊沉似一擊,攻如波濤洶湧、大海來潮,一發不可收拾。未銘則如同怒海小舟,隨時有傾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