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柔弱的手,看著平靜的睡顏,柳寒蟬輕輕一歎,幾多惆悵、幾多滄桑。
“真是精彩的一幕,看來我是不虛此行呢。”
不知何時站在病房一角的琴未挽輕輕鼓著掌,滿臉讚歎,懷中還抱著一束鮮花。
“輕些,沒看到我剛把這位大小姐哄睡著了嗎?”白了她一眼,顯然魔女早就察覺了房中另有他人。
嬌笑一聲,將帶來的水仙花精致地插在花瓶中,清鬱的花香頓時充斥房中,連熟睡的荊長恨也刮起了甜甜的笑意。
“她身心交瘁,怕是要睡上一段時間,就算外麵天雷滾滾,也醒不來的。”看了柳寒蟬一眼,琴未挽揶揄地說道:“真是沒想到呢,織幻的魔女也會有真情流露、勸慰別人的一天。”
“水仙的花語,是自戀和誠實。”魔女自嘲一笑,“你還真是不留情麵啊。這是在諷刺我自戀,嘲笑我謊話連篇嗎?”
“莫非你剛才的一番話是真心不成?”
兩張嬌豔欲滴、傾國傾城的玉靨相視片刻,魔女莞爾一笑。
“當然,這話不是我說的。”
琴未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是我大姐當年對我說的,我隻不過略加改動後再複述出來的。不同的是,我比荊長恨更頑固,大姐也比我更堅強。”
琴未挽麵容一變,冷漠的表情也被一股莫名的哀愁代替,她輕歎道:“看來,我們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呢。”
“有人說,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魔女也無奈地笑道:“可誰又知道,她們隻是被騙得太多了,才學會欺騙別人的。越漂亮的人,距離幸福的距離就越遙遠。這就像詛咒一樣,糾纏著她們的一生。你,應該也深有所感吧。”
琴未挽不答,隻是出神地想著什麼。
久久的沉默後,魔女眼神一閃,輕笑道:“看來,我應該盡快離開了,你也有些麻煩了。”
琴未挽點點頭,轉身離開,揮揮手,說道:“祝你幸福,織幻的魔女。對不起,我不知道柳寒蟬是不是你的真名。”
“沒關係。也祝你幸福,琴未挽。”
出了病院,琴未挽一邊走著,一邊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已經到京師了嗎?田氏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嗯,一切順利就好。另外,我有一個忙想要拜托你,應該說是非你莫屬……”
這些日子,耿無邪過得百無聊賴。
自從“朱雀門的宣言”、和石破一戰之後,他就被派來冀州,巡視民間。這讓他很惱怒,龍魂集合十二人之力前往圍攻石破,卻沒有帶上自己,實在太不夠意思了。更讓他憤慨的是,炎黃龍魂居然失敗了,不但讓石破揚長而去,還弄了個灰頭土臉、狼狽而歸,據說龍魂的命最後還是石破饒過的。一想到那張可惡的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耿無邪就一陣心煩氣躁。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俠骨柔腸的少爺和義薄雲天的自己勤學苦練,嗯,對了,還有那個詭計多端的楊羨牟,竟然還比不上那個不學無術的混賬王八蛋。莫非真的是好人不好命、壞人活千年?
河套之戰的消息傳來,耿無邪更是恨不得飛到大草原,和石破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孽決一死戰。龍魂自有一套情報網,耿無邪當然不像百姓一般隻能得到官方的消息。事實上,他了解得比絕大多數帝國高層更詳細。畢竟,炎黃龍魂中有人親自參加了這場戰役。對於石破,他自然更加恨之入骨,但對於帝國,他也是失望透頂。
他娘的,我們好心勸你們不要打,你們不聽,如今遭了這麼丟人的大敗,看你們跟誰哭去。最後,還不是要我們的龍威和龍鱗善後。不過老楊說過,那幫官老爺的臉皮都是比城牆厚的,估計他們連臉紅的反應都沒有。奶奶的,那些羽林戰士算是白死了。話說回來,黃老不愧是老前輩,少爺的恩師,果然厲害,一出手就將石破收拾了。莫老也真是的,人家辛辛苦苦趕回來幫咱們撐場子,你卻對人家橫挑鼻子豎挑眼。換了我也氣不過,怪不得人家甩甩袖子就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