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口渴了麼,喝口水吧。”
接過石玉竹遞來的水袋,潤了潤嗓子,石破繼續道;“所以說,這個世界實在太無聊了,人們所謂的激情總是停留在嘴上,卻很少有人付諸實際。這種情況,我怎麼能夠容忍啊!因此,我要將這死氣沉沉的局麵打破,讓這個世界更加得熱鬧起來。”
“是是是,你真是誌向遠大。”歐格白漫不經心地答應著,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道:“不過與其說這些現在實現不了的,不如談談可以馬上進行的?石破你看,你有這麼一位任勞任怨、溫柔體貼的漂亮老婆,真是羨煞旁人。所以說呢,你有空和我這個粗人談天說地,不如和自己的老婆多親近親近,聊些風花雪月什麼的,不是很好嗎?”
石破一聽,麵現鄙夷地看著歐格白,哂道:“你可別跟我說你相信愛情這一套?”
歐格白臉一紅,但還是挺起胸,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否則,我還在大漠裏當馬賊、喝西北風呢!”
“哈,愛情?一時的衝動、無聊的交往、短暫的幸福,最終的結局不外乎是兩個,離心離德的勉強相處或者分崩離析的各奔前程,你居然還相信這種玩意?”石破撇著嘴,大為不屑,“什麼海枯石爛、天長地久,騙騙無知的年輕人也就罷了。愛情,也不過是為了粉飾人類的群居天性和處理****、繁育物種的需求而人為製造出的噱頭而已。誰信,誰才是傻子。”
歐格白卻大不服氣,駁道:“你小看愛情了,別人我不清楚,我可是活生生的例子。為了愛,老子可是披荊斬棘,才有如今地位和力量,否則早就趴下了。”
打量了歐格白一陣,石破笑道:“雄性為了博得雌性的占有權而練習搏鬥的力量、磨礪自己的爪牙,你要是將這種事情也稱作愛情,我也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的是歐格白,他想了想自己與她的交往,好像還真是自己為了接近與她而日夜苦修、衝鋒陷陣,可兩人說過的情話、談過的感想,好像從來沒有。
自己,難道根本不懂愛情?
歐格白糾結了,也難為了他,自小在賊窩裏長大,能夠填飽肚子就已經殊為不易了,學到的交流方式隻有耍狠和拳頭,根本不知道怎樣和別人正常交際。長大後自立門戶、獨來獨往,接觸過的人全部都是自己的打劫對象,甚至沒有男女之分的概念,心血來潮對一見鍾情的女子許下了守護她一生一世的諾言,可自己至今連她的相貌都沒有見過。他以前沒接觸過愛情,更不知道怎麼談戀愛,一旦較真,自然心煩意亂。
石破打算趁勝追擊,說道:“再看似為對方著想的理由,實際上也不過是滿足自我的借口。世上怎麼會永不褪色的愛情?一切都是激素引起的瘋狂行為,總會有平淡、甚至讓你感到厭惡的一天。知道最美的愛情是什麼嗎?是熱戀中的一方或者雙方驟然死去,隻有死亡、破滅,才能保持愛情的新鮮度。因為,隻有那個存在於你心中的他或她,才是永遠沒有缺陷的、永遠完美的。相反,如果活著,那麼越是相處、越是接近,就越會發現對方的瑕疵,當這些瑕疵積少成多時,你就會看到所謂的愛情,隻不過是自己的美好幻夢,經不起現實的推敲。歐格白,你不懂愛,沒人懂愛,因為愛從來不存在!”
深吸一口氣,歐格白恢複了鎮靜,他輕鬆地躺在駝背上,慵懶地說道:“我算是服了你了,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講你的道理,我****的事情,想要說服一個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就當我蠢笨吧,非要試一試才會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