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您還沒有看出來嗎,這次的出兵,是帝國內眾多勢力合力推導出的結果,勢在必行,不達到目的,是絕不會罷休的。”
魏無病眉頭緊鎖,沉聲道:“可他們的目的是無法達成的,十絕封神大陣尚且失敗,以羽林軍的力量,石破即使不敵,逃走也是綽綽有餘的。”
諸葛遙搖頭笑道:“石破不過是一個幌子,整肅羽林軍才是他們的目的。”
魏無病和尹師匡大驚,一頭霧水地看著諸葛遙。
“羽林軍裏的王氏子弟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天子與帝國不放心的地步了,這種局麵,遲早是要改變的。”諸葛遙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繼續道:“這一次,就是天賜的良機。他們根本不想贏,而是要看王氏的笑話,輸得小了,可以敲打一下王氏,輸得大了,正好解除了王氏的兵權,再往新的羽林軍中安插自己的人。南北天家、世家、內閣,可都是樂見其成的。隻要稍稍在幕後推動,他們都會欣然讚同。”
魏無病大怒道:“軍國大事,怎可如此兒戲!”
“軍國大事,是那些人的軍國大事,而不是士兵的、或是百姓的軍國大事。王氏如今成了眾矢之的,他們自然不擇手段地打擊削弱,在他們眼中,平穩、大局,勝於一切。這樣做,可以將問題消弭於無形,還能讓王氏無話可說,最為妥當。”諸葛遙幽幽說道,不知在想著什麼,“而王氏呢,在意識到這是個陷阱、是個危機的時候,也未嚐沒有將它視作轉機的心思。若是取勝,就能狠狠地回敬帝國一番,雖然得不到太大的利益,卻也能讓那些人在一段時間內閉嘴。既然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不如背水一擊。”
尹師匡一陣思考,最終苦笑道:“就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王氏這次太自負了。”
“輸了也沒什麼。”諸葛遙淡淡說道,“無非是失去軍中的地位,王氏的立身之本不是軍隊,即使退出了,也不會傷及它的元氣筋骨。而且,這也是一個從風口浪尖上急流勇退的法子,畢竟現在的王氏,太紮眼了,連民間對他們也頗有微詞。”
“混賬!”龍膽拍案而起,惱怒中帶著幾分羞怒、幾分悲傷,“他們將國家、將軍隊當成了什麼?他們政治賭博的籌碼嗎?”
“無病,你不是正因為對此心知肚明,才加入到炎黃龍魂之中嗎?”
魏無病虎軀一顫,頹然坐了回去,嘴中說不出的苦澀。
諸葛遙輕歎一聲,道:“政治,說白了就是平衡、製衡,這個平衡的局麵很微妙、也很危險,在平衡範圍內,一切都好說,可一旦這局麵被打破了、或是將要被打破,那麼就會引起別人的高度警惕與不信任,讓就是抑製和妥協,否則就有兵戎相見的可能。自古以來,國內國外,莫不如此。軍隊,也不過是維持局麵的工具之一。”
“可此戰若敗,我華夏的顏麵何在?”尹師匡歎息不已,滿是擔憂。
可以想見,羽林大軍居然輸給石破一人,那會在全世界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了解實情的內界姑且不說,各國必定將帝國引為笑柄、極盡嘲諷。這讓一貫憂國憂民的老人情何以堪。
“帝國是不會輸的。”諸葛遙卻信誓旦旦地否定道:“你們沒有看到帝國的報道嗎?石破可不是單槍匹馬,他是一個武裝團夥的首領,手下有不計其數的亡命之徒。看著吧,這一次會戰,羽林軍一定會封鎖戰場,不叫任何外人靠近。即使到時候敗退,誰有知道當時真正的情況。隻要在媒體上宣傳,已經徹底地粉碎了石破的組織,隻跑了石破一人,誰也說不出什麼。畢竟草原太大了,逃脫了一人也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