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大!”對麵傳來稚嫩而興奮的聲音,就像是冷血與熱血的矛盾結合體。
侯賽因心生不妙。果然,又有上百人橫空飛至,他們帶著驚恐和驚叫,被巨大的力量投入人群。
猛烈的爆炸,高潮的樂章。
“你這該下地獄的魔鬼!”侯賽因的理智幾乎被悲憤之火燃盡了,一記橫削,彎刀向金攔腰砍去。
“愚蠢的人,這裏就是地獄!”金一把抓住了侯賽因的手腕。
“神隻允許地獄充滿苦難。那麼,就由我在這裏奏響歡樂的頌歌吧!”
侯賽因被推倒在地,就在他欲起身再戰的時候,金已經看也不看一眼地離開了。手腕和肩頭已經迸濺起刺眼的白光,爆炸聲成為一曲歡樂頌的音符之一。
是的,輕快的歡樂頌,正在以世上最為殘酷的方式演奏著。
當演出謝幕的時候,綠洲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四處都是殘肢與血肉,還有一些微弱的呻吟和悲鳴,那些是正在死去的人們在這世上最後的回音。
“老大,太棒了!果然您的演出永遠充滿了激情和死亡,即使身在遠方的我,也被感染了!”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蹦蹦跳跳地來到黑索的身旁,他身材矮小,身穿裁剪過的軍服,頭上的軍帽歪歪扭扭地戴著,神情活潑、憨態可掬,就像一個出遊踏春的孩子一般惹人喜愛,如果不是在這火海地獄的話。
卡爾·古斯塔夫,同樣是神選福音的一員,代號“重炮”。他與黑索可謂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都是令上司極為頭疼的人。比起行事有一定準則的“爆響”,年紀輕輕卡爾更加乖戾而喜怒無常,可能在上一刻還和你笑臉相對,下一刻便痛下殺手。福音幾乎沒有多加考慮,就將他送到了戰火紛飛的東大食,可即使如此,他在軍隊還是臭名昭著、劣跡斑斑。
卡爾的能力是讓身邊的物體能夠像子彈、炮彈一般噴射而出,剛才那些破空飛來的人們,就是他的傑作。古斯塔夫的能力也有限製,就是能當做炮彈的物體隻能是人體大小或是以下的東西,而射程則在兩千米之內。但這並非他的極限,隨著年齡和經驗的增長,他的超能力還能夠進一步地增強。
有必要提一下的是,這也是先天異能者和後天異能者的區別。像黑索·金,便是先天異能者,他們的能力一旦覺醒,就會相對穩定,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化,而且對身體產生的負擔也相對較小,容易克服。而卡爾這樣的後天異能者,都是由美利堅諾亞實驗室培育出來的實驗品,他們被極為殘酷粗暴的方式開發出體內的超能力,在擁有著很大潛力的同時,也要承受極大的痛苦和風險,雪莉和夏洛克,也是實驗室的得意作品。
不過相對於弗瑞茲姐弟,卡爾的精神狀態實在太不穩定了,他就像是一把雙刃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有一次在與大食的抵抗組織交火的過程中,卡爾將身邊所有的子彈、炮彈打得精光,包括將士身上的一切軍火。最後,“重炮”將周圍的士兵也當成人肉炮彈擊向敵人,包括幾個出麵阻止他的軍官。這一仗,以被嚇壞了的敵人的撤退而結束,也讓卡爾上了軍事法庭並且差點被絞死。從此以後,他便與同樣聲名狼藉的黑索組成了小隊,負責軍隊的開道、偵查和前哨戰等任務,他們禁止接觸任何士兵,就算和軍隊一齊行動,也要分開居住。將軍們可不想看到這兩個瘋子像消耗彈藥一樣消耗自己的大兵。
兩人對此沒有異議,反而樂意如此,並且相處甚歡。有著自己一套瘋狂理論的黑索很快贏得了卡爾的尊敬,而“重炮”的能力也很讓“爆響”中意,古斯塔夫很快就成為了金的得力助手,為他的死亡演奏盡心盡力。大食人將這兩人恐懼地稱作--“死之樂團”。
對於助手的讚美,黑索顯得很平靜,甚至有些意興闌珊:“還不夠啊,卡爾。這些勉強稱得上有些節奏的噪音,距離我的目標還差得很遠。我要的,是最偉大、最動聽、最震人心魄的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