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等熟知的能力,莫非是……”楊羨牟推著眼鏡,嘴角勾起笑意,就像專業人員在他的領域內有了重大發現。
“石破所說的命術。”素璣接下了話音,玉臉上鮮有地浮現出幾絲凝重,“莫老曾經提過,擁有命術的人從外表根本無法看出端倪,但一旦發動能力,卻有極為神奇的威力,狄采就是如此。”
在白帝雲闕,莫嚎曾與狄采有一個短暫的交手,自然將各中細節告知了龍魂上下,命術之名,也留在了眾人心中。卻沒想到,時隔不久,竟然又見到了一個身懷命術之人。
“以貧道之見,此子的命術很可能覺醒不久,甚至是在今日才覺醒,故而懵懵懂懂、一無所知。”穀漫修一邊分析,一邊回想道:“貧道也是在布陣之時才發現他們的存在,隨後便分出一份心神在其身上,以防與石破拚鬥之時發生不測。但就在司馬去尋他們時,鹿化羽的氣息竟突然消失了,貧道全神貫注,仍捕捉不到他的存在。可五秒之後,他又驀地出現,實在奇哉怪也!”
耿無邪撓頭說道:“如此說來,卻是不能放任這小子在外麵,連我們都察覺不到,他如果起了邪念,天下誰能逮得住他。”聽得楊羨牟白眼上翻,當時可能隻有耿無邪對另有他人在場的事情沒有察覺了。
“總之,我判斷還是帶回龍魂觀察一陣比較妥當。”司馬蘅看了看遠處的鹿化羽和桓珍,“幸好除了這個可愛的小女朋友,他沒有任何親人。等他們道別後,咱們就啟程。”
“嘴上說可愛,下手卻不留情。”素璣調笑道,“你把人家出生入死拍攝下來的畫麵全部刪除,人家還不恨死你了。”
事關內界機密,司馬蘅自然不會憐香惜玉,搶過桓珍的手機便將所有不可泄露的資料統統刪除,隻把驕橫慣了的大小姐氣得哇哇大叫。隻是強弱懸殊,自己的命都在人家手裏,桓珍也隻能聽之任之。
“沒辦法,那位小公主看起來不是為聽勸的主兒。”司馬蘅無奈地聳肩,不得不說,他看人的眼光很毒辣。
又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尹家姐妹,心中的無奈更加重了一層,暗忖道,小遙遙,能勸的我們都勸過了,接下來全看你的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可要挺住啊,你或許已經看淡了生死,但如今的炎黃龍魂,不能沒有你!
鹿化羽和桓珍相顧無言,此時的兩個人都充滿了慚愧、內疚。前者是因為自己不顧對方、選擇了獨自逃生,後者是因為受到自己的牽連,讓對方陷入這等險地,如今更要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帶走。
悔恨,這一尋常人早早便品嚐過的苦澀滋味,此刻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的心中。
良久,還是桓珍盡顯自己的風範,深深低頭鞠躬:“對不起,事情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還把你牽扯進來,抱歉,抱歉,真的很抱歉!”
鹿化羽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做夢都沒有想過,這個受了挫折也死不悔改的瘋丫頭竟然也有低頭認錯的一天,瞬時間,不信、震驚、自豪、酸澀等諸多情緒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支吾了半天,才訥訥地說道:“你……你起來吧,搞得跟遺體告別似的,我還死不了呢。”
桓珍瞪了口無遮攔的他一眼,隨即又哭喪著臉說道:“他們也不知道要把你怎麼樣……我好恨,今天的一切努力不但付諸流水,我還要失去你,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真的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