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血染的婚儀(十九)(2 / 2)

石破拇指與中指交錯,一個清脆的響指,白光乍現,他與月讀一眾已然不見了蹤影。

臨走之前,石破還做了一個鬼臉,喊道:“無趣的女人,我和美人逍遙快活去了,衷心祝願咱倆再也不見!”

白芒斂去,玄應鋼槍的一點寒光才到,卻比遠比自己近的莫嚎更快一步,但在石破瞬息千裏的空間移動麵前,也隻有望洋興歎的份了。

正當眾人一怔之際,一聲嬌呼傳來。

“夫君,等等玉竹!”

卻是剛剛趕下山的石玉竹,才望到石破,臉上還沒來得及喜悅,便被他拋在了這裏。她芳心大急,驚呼出聲,卻沒留住石破,反而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灼灼目光。

“丫頭,你和那姓石的小子是何關係!”

莫嚎一把抓住了石玉竹的皓腕,臉上散發著擇人而噬的可怖表情。

“好了,沒有人在旁邊喊打喊殺,接下來可以讓我們繼續方才的對話了。”

林間,遠方的越秀山在雲間隱隱約約、看不清晰,石破輕鬆地說笑著。

對麵,是若有所思的月讀和戒備的真田和兩個手下。一瞬間,他們便從越秀山腳下來到怎麼看也距離原地上百裏的此處,這等縮地成寸的本領,內界之中之聽聞神選福音的“斥候”艾爾·費瑞擁有,石破卻能做到,再加上他如同不死的能力,實在可怕。他自稱殺了龍牙李觀騏,如今真田是真的信了,可正因為如此,才不能任他隨意接近公主。剛才石破的一番發言,讓所有人都清楚地認識到,他的思考方式決不能以常理來衡量,他的瘋狂與偏執,同樣深不見底。

月讀終於開口了,但問出的問題,卻讓石破有些一頭霧水:“方才那位從山上下來的女子,是公子的妻子石玉竹嗎?”

既然南下來見石守心,月讀自然翻閱了關於他生前死後的所有資料,這對於百萬神影遍布天下的情報網來講,並不是什麼材料。所以石玉竹的身份、事跡、乃至相貌,月讀都一清二楚,這一問,卻是與她的下一步打算有關。

“你說那個無趣的女人?她自以為是我的妻子罷了,我是堅決不會承認的。”對石玉竹毫無興趣、甚至大為反感的石破不耐煩地說道,一副不願對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多提及一句的樣子,“說她做什麼,你不是找我有事嗎?”

“既然如此,我便請問公子,身為華夏之人,為何要與炎黃龍魂與九大世家作對呢?”

“首先我要糾正的是,我不是華夏人,也不是任何國家的人。”石破輕輕拂去落到身上的一片枯葉,淡淡說道:“你不覺得,用天命強加於自己的國籍、種族限定自己的身份,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嗎?當我降臨於世的一刻起,便決定了,我這一生,隻為自己而活。什麼國仇家恨、民族大義,統統靠邊站。”

“自私的叛徒!”

雪村的冷嘲熱諷,反而讓石破很是好笑:“自私不好嗎?人本就是自私的,古時與其它物種爭,如今和其它同類爭,爭來爭去,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得利?否定自私,就是否定人性。叛徒又怎麼樣?天大地大,不及人們的野心大。人類本就是在不停地發動對統治階級、宇宙法則、內心自我的背離與叛亂中進步的。隻要能擺脫束縛在身上的枷鎖,親人、摯愛、組織、乃至神明與所謂的真理,無一是不能背叛的。小妹妹,有空去翻翻曆史書吧,沒知識是很可恥的。”

見雪村被自己說得又急又氣、卻無可反駁,石破繼續道:“至於我的所作所為,我可從來與華夏或者龍魂作對的打算,隻是找些樂子罷了,他們卻對我又打又殺的,真是難以理喻。”

難以理喻的你好嗎?無緣無故血洗越秀山庭、連十全中的龍牙也死在你的手上,你卻說是在找樂子,還一副無辜的樣子。真田真想打開石破的腦子,看看裏麵是什麼奇特的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