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個山洞之中,身上的青襟少了幾處,卻是變成了繃帶綁在了自己的傷口處。而自己遇到的那人,正在一處野火旁百無聊賴地烤著火,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目光,他轉過頭一笑。
“小鬼,你終於醒了。我還擔心若是你死了,還得另找一個人問路呢。”
這人救人的理由真是奇怪啊。陳醉臉上一陣尷尬,但隨即勉強坐起身,不忘鄭重道謝救命之恩。
“說說吧,你小子犯什麼事了,引得那麼多人出動追捕。”
“我是一個上品的淫賊,這次是去嶺南林氏竊美的。”
陳醉覺得自己的身份和行事原則都是正大光明、沒什麼羞於啟齒的,眼前之人又救了自己一命,於是便把今夜行動的原原本本告訴了石破。
“不是今夜,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現在是第二天,也就是九號的晚上。”
陳醉聞言一驚,卻又聽石破說道:“你的運氣不錯,遇到了我。功夫也很好,傷口已經開始慢慢愈合。說實話,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能活過來並睡了一天就清醒,大出我的預料。”
卻是陳醉的傷口被處理好之後,他體內的真氣開始自行運轉、療傷生肌,將他從垂死的邊緣搶了回來,其中奧秘,怕是陳醉自己也不全明白。
正當他細細思量之時,陡然感受到石破怪異的目光,他不禁頭皮發麻:“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就你這小身板,能當淫賊,還淫仙?小朋友,你嚐過女人的滋味嗎?”
“我可是上品的淫賊,不是那些下三濫!還有,我已經十七歲了,你看起來也不比我大到哪裏去!”陳醉臉上漲得通紅,費盡了唇舌,才讓石破理解了淫賊的境界和自己練功出了岔子的事情。
但石破依舊是半信半疑:“這些話不會是你為自己找的托詞吧?要知道,按你所說,你的身體怕是再也長不大了,為了掩護你身為男人的自尊,才這樣安慰自己的。”
石破的視線不住地往陳醉的下身瞄,終於激得他大怒:“士可殺不可辱!你嘲笑我身為淫賊的自尊,我要和你決鬥!哎呀……”
見他牽動了傷口吃痛倒下,卻依然欲爬起來找自己拚命,石破終於信了他的話,舉舉手表示自己說錯了話,請他不要見怪。
“好吧,那就說說你這個上品的淫賊被誰打成了這個熊樣。”
重新坐下的陳醉回憶了片刻,斟酌著說道:“那美人沒說什麼,倒是那個英俊的少年,稱自己是炎黃龍魂、九天龍子,名叫白昭揚。”
“竟然是他!”聽到如此久違的名字,石破眉頭一挑,“看來這小子在龍魂混得不錯哩。”
聽陳醉問龍魂是什麼,石破此時也來了興趣,便將內界、炎黃龍魂、乃至幾大勢力皆對他解釋了一遍,聽得陳醉一陣唏噓。
“原來世上還有這些勢力的存在,而且隱藏了這麼多年,真是意想不到……”
而石破則是在想白昭揚既然已經位列龍子,那麼另外一位少女也應該和他地位相當,陳醉能夠從兩人夾攻下逃出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怎麼樣,知道了天高地厚,是不是也該收斂一下自己的色心了?你可不會總能像這次一樣走運。”
陳醉卻燦然一笑,“迎難而上,方顯淫賊本色。內界中必然有絕色,我淫仙又怎能放棄!”
“說得好,我精神上支持你!”
兩人笑了一陣,石破又問道:“你倒是心急,從巴蜀馬不停蹄地趕到嶺南,除夕也等不及過,那林若水又跑不了。”
“不急不成啊。”陳醉搖頭苦笑:“林小姐馬上就要成婚了,我再不趕來,少女就變成少婦了。我可是有原則的,不去招惹有夫之婦……”
“林若水要成婚了?”石破的眼珠開始亂轉起來,根據石守心的記憶,她的結婚對象隻可能是龍牙李觀騏,那麼白昭揚也很可能不會在完成任務後立即離開,畢竟新人一個是青梅竹馬的好友,一個共處龍魂的同僚,他與那位女伴極有可能留下來觀禮。李觀騏、林若水、白昭揚、炎黃龍魂、嶺南林氏、加上無數來參加婚禮的達官貴人……
“和我說說,婚期定在哪一天?那個越秀山庭怎麼走?可以的話,你還是領著我去吧!”
看著石破嘴角勾勒出的鋒銳微笑,陳醉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