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楊羨牟也收起了微笑,並沒有阻止好友的行為,眼神中透著難以言喻的光芒。他、耿無邪與白昭揚是過命的交情,與白雪心也很是親厚,雖然兩人年紀都比她小,但他們一個睿智老成、一個飽經滄桑,反而心中把性情柔弱的白雪心當成了妹妹,表麵上看不出,心中卻倍加關懷。當年石守心與白雪心出走的經過,白昭揚私下也對兩人說了,耿無邪雖說嘴上罵石守心走了****運,楊羨牟卻知道他與自己一般心中祝願他們能夠幸福。噩耗傳來,白昭揚隻恨自己當初一時衝動、考慮地不夠周全;耿無邪痛罵石守心沒本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死了活該,之後三天三夜的不說話、不睡覺,隻是苦練刀法;楊羨牟心中也是苦澀,但是除了從旁勸解外,一籌莫展。他知道,此事已經成了白、耿兩人的心結,怕是用盡一生也無法解開。
瞪著搖搖晃晃走到自己跟前的石承嗣,耿無邪眉頭大皺:“相貌倒是有,但石守心那小子跟你一樣窩囊,連站都站不穩嗎?”
石承嗣苦笑一聲,拿起酒瓶往嘴裏灌,對於自己的兒子,他心中隻有羞愧、悔憾、甚至恐懼,甚至拾起父愛與責任的勇氣都沒有。那個女人,對自己傷得太深、做得太絕,而對於作出如此大事的兒子,他自認為沒有作為父親的資格。
見他萎靡的神情,耿無邪愈發氣惱:“揚少真是瞎了眼,竟以為石守心那王八蛋有什麼真本事!雪心小姐也被豬油蒙了心,竟嫁給石守心這麼個廢物!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兒子是怎樣的垃圾。老楊,咱們走,看到這些人就讓我惡心!”
楊羨牟知道耿無邪也隻是借題發揮,宣泄一下沉積已久的火氣,堂堂龍子,還能真對這些外界之人怎麼樣。應了一聲,就要離開。
“且慢!”清冷的聲音,似乎比這酷寒的天氣還要低上幾度,兩人正自奇怪何人竟敢如此托大,一名身著黑衣、嬌小玲瓏的少女已經出現在眼前,她如同清泉般清澈見底的眸中透著幽幽寒光,明明沒有武功異能,卻讓兩人不敢逼視。
“你們不該出口傷人,須向我夫君道歉!”
兩人一愣,楊羨牟問道:“這位姑……夫人,不知您的夫君是哪位?”
“先夫石守心。”
耿無邪丹鳳眼一瞪,喝道:“胡說八道!石守心的妻子是白雪心,你是從哪冒出來的!”他雖恨石守心無能,卻也暗暗敬佩他對戀人一往情深,最後跳崖殉情,也認定了石、白的夫妻關係,誰都不得褻瀆,這也是白昭揚、楊羨牟的想法,其中千頭萬緒,實在難與外人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