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法盲、白癡!你以為這還是在古代嗎?現在是法治時代,你眼中可還有沒有國法!”
“國有法,人卻不遵法,你等世家豪門,操縱權術,視法令為虛設。這等國法,不值得我遵。辛曇兒已死,你的命也必須留下!”
“你說什麼!?你……殺了……曇兒?”王興甫如遭雷擊,他雙目盡赤地一步步走向鬼麵,即使被護衛們攔住了,猶不自知,腳步仍在邁著,嘴上仍追問著,看樣子竟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戀人已死
“整個華夏的人民都在盼望著你們的死亡,我不過是順應民心而已。”
鬼麵陰森而平淡的語氣,終於讓王興甫明白了他並不是在打擊自己,而隻是在訴說著既成事實,而這正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給我打死他!不,把他抓住,我親手將他碎屍萬段!”
此時王興甫的聲音比鬼麵還要陰森上三分。他話音一落,爆豆般的槍聲連珠響起。華夏對槍械管製極嚴,除了軍隊和警察外,禁止任何私人持有槍支,違者從中懲罰,但九大世家及其麾下的九州衛,卻明顯是例外的。
鬼麵挺立不懂,生受下上百顆子彈,但從他身上掉落的,不是血肉,而隻有卷成一團的彈頭,當圍著他的十來個槍手的彈夾已經打空後,黑衣也沒有破損分毫的鬼麵才好整以暇地向王興甫走去。
燕趙衛不愧是九州衛之一,不但訓練有素、忠心耿耿,而且臨危不亂,見鬼麵如此厲害,兀自不退,奮不顧身地撲了上去,隻分出兩人護住少主,勸他先走。
“我不走!我今天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王興甫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瘋了似地向且戰且進的鬼麵發射著,甚至擊傷了自己的部下,他也沒有停手的意思。
“少主,得罪了!”
兩名燕趙衛見主子毫不聽勸說,迫不得已,正欲將他打暈拖走,可伸出的手臂已經被一支枯瘦的手握住了,卻是鬼麵擊倒了全部護衛,用鬼魅一般的身法欺近,抓住了護衛的手。他不去理會那護衛,一雙冰火交織的眼幽幽地盯著王興甫,使他一個機靈從瘋癲的狀態中醒了過來。
“你要在清醒中接受懲罰!”
似乎在宣判王興甫的命運,鬼麵一用力,直接捏碎了護衛的手臂,不等兩人反應,雙拳如雙龍出海砸到他們身上,兩個大漢帶著慘叫飛向身後的屋子、那力道竟使他們破牆而入,隨後沒了響動。
鬼麵的目光掃視王興甫身後的人,見再沒人敢上前,一隻手按住了自己追殺了幾個月的獵物的首級。
“還有什麼遺言嗎?”
恐懼隻有一瞬,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痛苦、憎恨和不甘,王興甫毫不退縮地直視著鬼麵的雙眼:“我沒有做錯,也沒有犯罪。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胡作非為的,是你鬼麵!”
“無數貪官汙吏、權貴子弟都這樣對我說過,盡管他們犯下了最深重的罪行,多年來的官場生涯或者貴族教育,還是能讓你們以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臉說著違心的話。不過沒有關係,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王興甫的侍衛皆倒在了地上,如今站著的僅餘石家中人,隨著家族的衰落,他們本就惶惶不可終日,如今見鬼麵如此凶悍,情知大勢已去,更是如同驚弓之鳥,留也不是、逃也不敢,隻得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女眷們已經開始暗暗垂淚。而當今的家主石承嗣則軟軟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著:“完了,我石家真的完了……”
“完了不好嗎?”與一眾人距離甚遠,仿佛被孤立起來的石承業落寞地輕笑一聲,將手中精致的小酒瓶打開,咕咚咕咚地倒了幾口,蒼白的俊臉上浮出一抹嫣紅:“這個家,這個我,早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