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嚎陡然睜開一雙大眼,閃過惱怒和不屑的精光:“當年為了爭那把天子位,南北不知打得多狠,要不是咱們龍魂從中斡旋,如今主宰華夏的還是不是華夏人都不好說,更遑論又如今的強盛了。哼,那幫官老爺的花花腸子,我可清楚得很,不就是因為咱們龍魂的存在,讓他們都得收斂住不幹不淨的手腳,不敢胡作非為?若是龍魂真的成了他們的鷹犬,他們還不變著法地刮地三尺,欺負老百姓!當年初代‘龍魂’就說過,華夏缺的從來不是強勢的人物或是強勢的官府,而是強勢的人民。他們想一家獨大,騎在龍魂和人民頭上,那是做夢!”
“龍魂自有行事方式,咱們犯不著為了他們的嘀嘀咕咕縮手縮腳。”莫嚎話音一轉,道:“隻不過我已經訂了去南都的機票,咱們下了飛機就直接轉乘另一個航班,返回龍巢,李觀騏的婚禮就不要去了。”
莫嚎德高望重,他訂了基調,玄素兩人自不會反對,卻是問龍牙沒有長輩,他師父魏無病會不會親臨現場,接受新人的叩拜。
莫嚎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會,如今魏小子身在灼熱大陸與十字聖堂的奉理派對峙,聽說近年來高天神原也在那裏蠢蠢欲動,以無病鐵麵無私的性子,他斷不會因為自己徒弟的婚事回國。”
“無病兄一心為公,著實令人敬佩啊。”玄應的一聲讚歎,也是全體龍魂的心聲,龍膽無親無故、無家無室,一心隻為龍魂效命,從無半句怨言,那份無私,是龍魂之中誰也及不上的。
素璣不願氣氛過於沉重,嬉笑道:“隻怕婚禮上每一個長輩,小觀騏以後要受嶽家欺負呢?”
“那個冷麵小鬼可不是個慫包。”似是想起了初次見到李觀騏時他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高傲模樣,莫嚎笑道:“這小子天生就是個要強的主。他父母死得早,爺爺也是個怪癖的人,一身精妙的劍法,竟甘心帶著隱居山林、寂寞終老。不過那小子的確是個奇才,將家傳的飛瀑劍法練得出神入化,還悟出以劍練氣的法子,初來龍魂是已經有了極深的內力修為。基礎打得好,又肯下苦功,兩三年的時間就拿下了龍牙的位子,可把那些龍子和龍巢中的孩子們急紅眼了,也是拚著命地練功。唉,可歎天下又有幾個練武的奇才,他們想要達到李小子如今的境界,恐怕要一二十年之後了。”
“小觀騏這麼拚命,還不是為了林小妹。”素璣的眼睛彎成了月亮,任誰也看得出她的欣賞和豔羨:“當初他救了林小妹,兩人一見鍾情,卻不想林氏橫加阻撓,小觀騏倒是剛烈,一人一劍幾乎挑破了越秀山庭,若不是林氏發出求救,在附近的魏無病及時趕到,他兩人早已雙宿雙棲了。”
聽出妻子語氣中的不滿,玄應想起她一向看不慣龍膽的行事,魏無病無私,龍魂之人皆認同,可認同並不一定就會欣賞,玄應也曾問過妻子為何反感龍膽,她卻回答,魏無病太過無私、便是太過無情,與他相處,總感不到人情味。但玄應自己對龍膽還是敬佩的,便委婉地為他說著情:“但魏兄不是也為李觀騏在林氏宗主麵前說項,定下‘躋身十全、迎娶若水’約定了嗎,既成全了他們,又為我龍魂添了一員幹將。兩全其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