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悠遠的回憶(四)(1 / 2)

兩絲殘存的神念聞言一愣,大道不住長笑,盤古則輕撫濃須,若有所思。

“怎麼了,繼續吧。讓我聽聽天道之後是怎樣在天下這棋盤上布局落子的!”

“好,我就繼續說給你。”大道笑道:“奪天之後,鴻鈞再次不理俗事,將一切交托給太上和天庭。春秋戰國,凡人靈智啟發,形成百家爭鳴的局麵,之後七國爭霸,說來有趣,那鴻鈞之子,不願稱神成聖,卻入秦國作了人王,之後一統中土,成為第一個人皇。”

“好一個父子勾連,狼狽為奸,老子在天上稱至尊,兒子就在地上做皇帝!”石破冷笑道。

“這對父子可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有如此和睦的關係。”大道也是發笑,卻滿是惡意,“那鴻鈞之子,遵行的可不是人教,他推崇嚴刑峻法,窮兵黷武、好大喜功,厲行專製統一,他雖然是中土幾千年政治框架的設計者,但太上認為其失於霸道暴戾,於是將他拿了囚禁於天庭。他的帝國沒了主心骨,在妖道覆海的謀劃下,轟然潰滅,但妖族也沒得便宜,卻讓新的人皇得位,要說來當時與人皇劉邦相爭的大巫後裔項羽也是個不好對付的,卻又中了美人計,西楚霸王飲恨烏江,臨終時喊道天要亡我,非戰之罪,誰能想到害他的正是化身虞姬的玄都。其後,前漢先是推行黃老之術,而後又廢黜百家、獨尊儒術,來來去去,還是跳不出人教的架子。不過沒過多久,鴻鈞之子終於破困而出,重回世間,他不甘心無所作為,再次登上皇位,建立新朝,這回他做得更過火,力行一些前所未聞的新政,搞得中土之民莫名其妙、怨聲載道。太上和覆海好像是他的冤家對頭一般,前者再次出手,後者煽風點火。他在被囚期間大有長進,卻還勝不了太上,兩人打得山崩地裂,可他的新朝已經分崩離析。嘿嘿,之後他痛定思痛,有所收斂,決心坐穩人皇的位子,腳踏實地的做些利國利民之事,成就千古一帝的名號。可最後怎麼樣?人們管他喚作煬帝,哈哈,他那激進的性子總是改不了,步子邁得太大,平常之人誰能跟得上他?不過這次太上找上門,卻被他打跑了,果然是鴻鈞之子,進步神速。不過下次找來,就是他老子了!”

“兩人打起來了?”

“打?你高看了兒子,低估了老子。鴻鈞一招就將他擒住了。那小子連受打擊、又不被世人理解,自此心灰意懶,不知躲到哪裏,已經很久沒有現世了。”

“那人叫做什麼?”

“他自稱瑤天邪。”

石破將這名字記在心中,隨即問道:“這之後,就是那猴子與天道的一戰了吧?”

大道頷首,道:“太上真是好運,鴻鈞製住他兒子不久,便是猴子的西行,見世上又出現群妖亂舞的局麵,鴻鈞沒有回去閉關,而是時時刻刻俯視世間,這才在千鈞一發之際接住了猴子的棍子,否則他定下的聖人不損不滅的鐵律,就要被猴子那蓄勢已久的一棍打破。太上,嘿嘿,早就形神俱滅了。”

石破整理了一陣頭緒,說道:“猴子死後,女媧、通天、接引歸隱,天道又毀了天庭,這天下就是太上與準提的了吧?”

“當時鴻鈞那廝斷言東西皆有大帝國興起,人間大治,但準提小兒偏偏不服。”大道嘿嘿笑著,似乎對處處與天道作對的準提很是滿意,“準提和他師兄接引早年創立西方教,但尊的是梵天,說到底還是天道。後來接引頓悟,立下釋道,由準提降世布教,準提早有謀算,欲借釋道侵蝕人教,奪下中土氣運,作為他與天道抗衡的本錢,卻沒想到釋道到了華夏完全變了樣子,反而融入了人教之中。後來他籌建“摩柯梵天”和“極樂淨土”,想在天竺集結西方教、釋道大軍,直接入侵,但天竺人忙於內鬥,不思開拓。說起來,這“摩柯梵天”和“極樂淨土”之後幾經爭鬥,合二為一,成了如今的“梵天極樂”,可笑他們原本是為遠征而建立,卻至今也沒走出過天竺,成天隻知道靜坐苦修。最終準提無法,出了天竺,向西尋覓機緣。還真讓他在華夏和泰西之間找到了機會,借一個在山洞中沉思悟道的虔誠信徒之手,建立起‘唯獨尊教’,拉扯起一個偌大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