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的小友,再說你怎麼知道我沒傷害她,不以為是的石守心撇了撇嘴。
似乎看透了石守心的想法,拉曼查微笑道:“白小姐雖然有些憔悴,但衣衫整齊、精神飽滿,我自然看得出沒有大礙。而且看山洞內外的情形,閣下傷痕累累,白小姐毫發無損,就知道在危急時刻閣下履行了作為一名紳士的職責,在下願意與所有紳士交個朋友,不知閣下能否賞臉。”
他習慣性地抬手捋捋胡子,發現一邊已經被燒了一截,才有些尷尬地放下手。
“閣下高抬我了……”好細致入微的洞察力,石守心心中讚歎,嘴上則不住謙遜,見白雪心還是畏畏縮縮的可憐相,隻好代為問道:“既然放過我,不知兩位能不能慷概一些,也不要為難白小姐?”
“當然。我未來同盟這次隻是應盟主之命,廣邀天下高門貴族子弟、位高權重英傑,交個朋友。若對方不願,我等絕不勉強。不知白小姐是否有興趣共襄此等盛舉?”
見白雪心幾乎要貼在石守心的背上,拉曼查苦笑:“看來白小姐對我等有些誤會。也罷,在下不會為難。未銘,你應該還有話要對白小姐說吧?”
一直沉默的未銘,從懷中取出一把收在古樸銅鞘中的匕首,送到白雪心麵前,沉聲說道:“雪心,謝謝你像是以來對我的照顧。一直在欺騙你,是我的錯,對不起……這個匕首,我不能收,你應該將它送給更合適的人。”
鬆開石守心,白雪心出神地看著登山前一天自己送給未銘的匕首,這是祖父送給自己玩賞和防身的家傳之寶,她和他都明白送出和接受代表的意義。但她還是送出了,因為傾慕他;他也接受了,為了欺騙她。
白雪心是在初一時認識這位普通的轉學生的,他沉默寡言、處事淡然,但正是這種獨特的氣質,使他在不知不覺間與同在一校的白昭揚三人打成了一片,也同樣吸引了白雪心的目光。從初中到高中即將畢業,五年的友情,漸漸醞釀成淡淡地戀情。白雪心習慣了他在身邊時的放鬆與恬然,她想讓這份初戀開花結果,便將那匕首送與了他,並打算在青山綠水間進行或是接受浪漫的告白,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見兩人保持著“深情對視”,石守心終於耐不住性子,說道:“兩情相悅,就不能痛快點兒!”手一指未銘,“你,雖然長得不算英俊,但依我看來也是有本事、有理想、有前途、又有靠山的大好青年,若是覺得對方是自己最重要、最愛的人,就不要錯過,直接娶了,管他什麼九大世家、關隴白氏!”手指轉向白雪心,“你,雖然出身高貴,但人家的組織連九大世家都不放在眼裏,想劫誰就劫誰,肯定也是富可敵國、權傾天下,你嫁進去也不算辱沒了身份。再說,你們女人不都是愛情至上,無所謂什麼門第高低嗎?覺得一生都離不開他,就跟他走,別管什麼家人反對,生幾個孩子,看他們是哭是笑!”
石守心一口氣說完,很是受用其他三人嘴唇張開的驚訝表情,心想洞口也打開了,送走了這幫瘟神,小爺我養好傷就跑路,躲到別處繼續過我的清淨日子。隻是這白雪心走了,心中有些酸澀呢,果然養些小貓小狗也會生出情分啊。
“哈哈哈……”一陣沉默之後,未銘暢快大笑。
“怎麼,想通了?”石守心問道。
“想通了!”未銘看向白雪心,朗聲說道:“雪心,本來我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歡你,但剛才一番話,讓我茅塞頓開。雪心,你既不是對我最為重要的人,我也並不愛你。但是,我一直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今日一別,怕是後會無期,我們之間的情誼,我會永遠珍惜。這匕首,還是還給你。”
回過神來的白雪心對未銘略帶羞澀、略帶釋然地一笑:“我也有些感悟呢,無所謂過去、隻想今後與他廝守的男人,也並不是你。”她的眼神飄向石守心,一閃而逝,“未銘,今後我們,還是朋友。”說完,伸手去接匕首。
“什麼?怎麼沒戲了?不是血親的同齡男女之間還存在友情?這跟書中和電視裏說的不一樣啊!”石守心的嘟囔引得拉曼查一陣輕笑。
“謝謝!”未銘笑道,卻收回了匕首,轉向拉曼查:“柱洲,我想單獨與這位石兄說幾句話。”
“當然可以。”拉曼查微微一笑,閃身擋在了白雪心麵前,未銘則拉著石守心走到山洞的一角。
“你們……要對他做什麼?”
“請放心,勇敢起來的小姐,我等絕無惡意。”
“那就讓我過去。”
“白小姐,允許男士之間私下的交談與約定,也是淑女的品德喔……”
“怎麼回事?”石守心一副我和你不熟,對我有什麼好說的模樣。
未銘也不在意,親密地搭上石守心的肩膀,笑道:“石老弟,你走運了!”
“走什麼運?”
“桃花運,雪心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