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醒來的這些族人裏,也有幾個武功不俗的高手,但因為剛剛從長眠中蘇醒,神識和身體都還有些不適。再加上天祖父這“萬木逢春”的神通雖然和“龜息”的原理相似,其實卻要強大得多,能使沉睡之人的身體僵硬,達到最接近死亡的狀態,同時再借助這座大屋裏的陰寒之氣讓身體長存。所以族人在睡眠期間,通常來說,往往數年不需進食,這才會餓得隻剩皮包骨頭,便如同那任千秋、任三曾祖父和大芮曾祖父剛醒來時的樣子。
所以眼下這些沉睡已久的族人醒來,即便武功再高,頃刻間哪裏有什麼力氣?相比起來,青竹老人和聞天聽座下的四大高手不過隻沉睡了一天工夫,輕而易舉地將便他們盡數製住。不過一頓飯的工夫,青竹老人等人便處理完了所有蘇醒過來的族人,即便這當中還有和謝貽香等人一樣的外人,眾人也顧不得許多,全部將他們擊暈或者是封住了大穴。
但吳鎮長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謝貽香執意不肯傷人,他還是去找來了一塊大石頭,往大洞最深處那天祖父的身體上砸落下去,頓時便將那天祖父那幹屍一般的身體砸了個稀巴爛。如此一來,這位夢境中的神祗就算神識並未隨著夢境的毀滅而消失,肉身也已被毀,再也沒有蘇醒過來的可能。至於神秘家族中的“萬木逢春”和“太虛一夢”這兩大神通,也便就此失傳了。
至於沉睡在謝貽香附近的家族管事人六曾祖母,至始至終都不曾醒來,待到吳鎮長去探她的鼻息,已然沒了氣。那吳鎮長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再往她頭上狠狠補了兩掌,將六曾祖母的一顆頭顱打得頭骨盡裂,血漿四濺。
謝貽香雖然對吳鎮長此舉甚是反感,然而身陷此地,也不好多說什麼。當下眾人收拾妥當,便沿著大洞周圍的走道出來,徑直撞破頂上的茅草屋頂,頓時便覺日光刺眼,終於重新回到了這個“陰間”山穀當中。放眼望去,恰好是日出時分,陽光從山穀的穀口處灑落進來,透露出一股生機勃勃的朝氣。
在場七人都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油然而生。當下眾人也不敢耽擱,按照方才的商議,便在吳鎮長的帶領下徑直往山穀當中的“赤龍鎮赤龍鎮”而去。
謝貽香深知吳鎮長替這個神秘家族辦了十多年的差事,定然知道他們不少秘密,之前為求自保,他才不敢向魯三通一行人吐露。如今大家同在一條船上,而且這位吳鎮長已近和家裏徹底翻臉,自然沒了顧忌。所以沿途上謝貽香便向吳鎮長詢問自己的疑惑,果然,事到如今那吳鎮長也不再隱瞞,將所知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謝貽香。
原來細說起來,謝貽香等人此番能夠從天祖父的“太虛一夢”中安然無恙地蘇醒,除了神識無礙,而且連身體也沒受到任何損傷,當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要知道那令人沉睡的“萬木逢春”,通常是以七年為一個循環,若是沒有沉睡滿七年便被提前喚醒,則會對身體產生極大的損傷,甚至有性命之憂。
便如同當夜被天祖父提前喚醒的任千秋、任三曾祖父和大芮曾祖父三人,雖然經過短暫的休息和進食,可以和常人一般行動無恙,但由於未能在“萬木逢春”當中沉睡滿七年之期,以致身體大受損傷,非但不能以“萬木逢春”再次沉睡,而且活在世上,也僅僅隻剩一年不到的光陰。待到一年後身體被徹底損壞,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得性命。
而且沉睡之人的身體一旦經曆了“萬木逢春”的洗禮,已然大異於常人。即便是正常蘇醒後,也隻能在世上活動一年左右的光陰,繼而便要再次入睡,否則身體便會油盡燈枯,虛弱而亡。也便是說,一旦選擇了以這“萬木逢春”的神通沉睡,則必須要周而複始地經曆著“沉睡七年,蘇醒一年”這樣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