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尷尬之際,魯三通已淡淡地說道:“若是魯某人所料不差,這件事物,便隻可能是那個人的了。”說著,他已抬手指向血泊中的那具蛇屍。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兩片血淋林的蛇屍當中,隱隱露出一頂沾滿血汙的束發冠帽,在火光的照耀下,居然泛出微弱的金光。
那海一粟一見此物,不禁脫口說道:“這……這是……”吞吞吐吐之間,他竟說不出後麵的話來,也不知是身上的傷勢太重還是因為太過於驚愕。旁邊的曲寶書一見之下,也是臉色微變,隻有那青竹老人似乎不明所以,臉上竟是不解之色。
隻聽魯三通劇烈地猛咳了幾聲,終於說道:“錯不了,錯不了……這頂束發金冠,正是烈已兄的東西。”那青竹老人頓時雙眉一揚,脫口說道:“他果然來了?”
謝貽香一時也不知這“烈已兄”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連青竹老人也有些動容。旁邊的曲寶書已歎道:“不錯,隻怕這當真便是聞天聽聞烈已的金冠。”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嘩然起來,難道眾人方才在外麵聽見那側洞裏傳出的嘶吼之聲,竟是由當今的武林盟主聞天聽所發出?謝貽香不禁臉色一變,也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問道:“曲前輩說的,可是那位武林盟主聞天聽?他……他也來了?”
她不禁回想起之前青竹老人曾向自己提及過,說眾人此番鄱陽湖之行,魯三通也曾邀請過這位武林盟主聞天聽,卻始終沒有得到他的答複,如此看來,這位聞盟主其實並未爽約,而是孤身來到了這鄱陽湖,而且也曾進到這座漢墓當中?
旁邊那青竹老人當即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吞星吐雲,日月同輝’,果然有些門道,居然能以一聲之威震懾群蛇,而且僅憑空手便能撕裂開這條大蛇……嘿嘿,當世除了聞天聽之外,隻怕也在沒有第二人做得到了?”
那曲寶書聽聞青竹老人開口評價聞天聽,當即打趣地問道:“老幹貨,說起來倒也是當今武林的遺憾,你和聞烈已那廝早已成名多時,卻直到今日也未曾正式會過麵。如果你這位‘天下第一高手’和那江湖名人榜上排名第一的聞烈已動手過招,真不知是誰輸誰贏了。”
青竹老人明知他是在打趣自己,卻也忍不住冷冷說道:“我又沒見過那聞烈已,又如何知道他的武功深淺?哼……但若是性命相搏,我卻也有把握取他性命……而且是接近七成的把握……不對,或許有九成……”漸漸地,這青竹老人似乎有些神不守舍,居然自言自語起來。
當下眾人也不去理會那青竹老人,不由地再次望向蛇屍中那頂金冠,心中皆是一般想法:這一路行來再無其它岔路,卻並未看到先行下墓的戴七蹤跡,隻怕這位峨眉劍派的第一高手已是凶多吉少,更何況是比戴七還要來得早的探墓之人?倘若先前發出那陣嘶吼聲的人當真便是武林盟主聞天聽,看眼下這般形貌,隻怕也早已葬身蛇腹了。
那墨殘空自從進到這個石室裏後,便一直不曾言語,此刻忽然開口說道:“這裏分明已是鄱陽湖畔這一帶的風水眼所在,隻怕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能孕育出方才那條蛇王這般的龐然大物。至於眼下這個石室,按整個漢墓的布局來看,分明便是停放墓主棺槨的主室了。但是看這主室裏的形貌,竟仿佛是並未完工一般,又或許……或許這漢墓的墓主,其實卻並未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