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浩明身子一晃,當下反手一袖,將那白衣劍客連人帶劍掃出了嶽陽樓。李惟遙如何肯錯失如此良機?眼見莊浩明身前空門大開,他立刻刺出寶劍,直取莊浩明的咽喉而來。
程憾天、賈夢潮和謝貽香三人同時站起身來,一時間卻哪裏來得及救援?不料莊浩明突然頭頸一縮,猶如烏龜般地縮起了自己脖子,那原本刺向他喉嚨的一劍,便正恰向莊浩明的嘴上刺來。
隻見莊浩明張開嘴來,讓李惟遙的寶劍伸進自己嘴裏,繼而奮力一咬,用牙死死地咬住了李惟遙的劍。
李惟遙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必殺的一劍,居然會被莊浩明用這種詭異的方法化解開來。他原本以為這招誌在必得,一時竟沒有留下任何退路,眼見自己的寶劍被莊浩明咬住,驚恐之下他心知莊浩明必定有反擊的後招,倉促間急忙丟開手中寶劍,淩空向後翻出。
莊浩明隱忍了上百招,等得便是這一時機,又豈能容他逃脫?眼見李惟遙身在半空,他猛一抖手臂,那柄銀槍已從袖中探出,機簧轉動之下,槍杆立刻伸長彈出,槍尖直刺李惟遙的胸口而來。
李惟遙身此時在半空,力道早已用盡,可謂是避無可避。眼看他就要喪命在莊浩明的這柄銀槍之下,那胖乎乎的唐老板突然飛身而起,在半空中伸手,硬生生地把李惟遙從莊浩明的槍尖上拉了回來;與此同時,那了命禪師一揚他身上那血紅色的袈裟,徑直往莊浩明臉上劈頭蓋臉地籠罩下來。
看來對方終於已經按捺不住,要做群起圍攻了,莊浩明早就在意料之中,當即冷哼一聲。他強忍住背上的傷痛,將銀槍抖了個大圈,逼開了了命禪師的袈裟,嘴裏揚聲說道:“今日我莊某人應約前來,並未壞了江湖上的規矩。如今你們既然毀約在先,那就別怪姓莊的翻臉無情了。”
說著,他猛一揚手中銀槍,須發皆張,大喝道:“你們隻管一齊上來,我看你們能把我莊某人怎樣!”
那李惟遙死裏逃生,頓時撕破了臉,將一雙眼漲得通紅,也大聲喊叫道:“大家一起動手,將這老東西給我亂刀分屍了!”隻聽那唐老板歎了口氣,淡淡地說道:“有仇的隻管上前報仇,至於看熱鬧的,便趕緊都離去了。李幫主,莊大人,小弟今日主持這場嶽陽樓宴會,能做的事都已做了,這之後你們要如何紛爭,便與在下無關,就此告辭。”說完,他便飛身躍出窗外,那嶽陽樓的第三層上麵原本有五十來個人,見了唐老板此舉,立刻便有十來個人相繼離開,匆忙走下樓去。
謝貽香昨晚喝破那李惟遙的行蹤,逼得他現身相見,再用話語擠兌,這才定下了今日之約。她原本以為李惟遙堂堂的一幫之主,自然會按江湖規矩解決此事,誰知眼下的三戰之約己方分明已經勝出兩場,最後卻落得這般結果,不由地心中一寒。
隻見程撼天已抽出了背上的金鐧,冷笑道:“江湖規矩?這才是江湖規矩。”賈夢潮也將雙手縮入袖中,冷冷說道:“狗屁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