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道也笑道:“青田先生的麵子固然是要給的,但我自有辦法。若是要我去做一些自己不願做的事,幹些沒有好處的買賣,那卻恕難從命。敢問星兒姑娘,倘若我們二人不肯答應,青田先生又將如何?”
星兒頓時一笑,柔聲道:“倘若二位貴客不肯幫老師這個忙,老師自然不好勉強,隻能由他老人家親自出手,來幫你們一個忙了。”
這話一出,言思道和得一子當場臉色大變,同時從蒲團上站起身來。謝貽香卻聽了個莫名其妙,不禁脫口問道:“什麼……什麼意思?”誰知話問出口,卻根本沒人理會於她。右邊的得一子沉吟半響,已然冷哼一聲,厲聲道:“我要和這個家夥作對,是我自己的事!根本用不著旁人幫忙,更用不著青田先生來幫忙!”
星兒並不理會得一子的質問,而是轉頭向言思道笑道:“老師,鬼穀傳人既然已經拒絕了他老人家的幫忙,那麼他老人家便隻好來幫先生的忙。”言思道麵色一凜,急忙道:“這……這如何可以,不敢,萬萬不敢!”
卻聽星兒繼續道:“先生一心要助恒王起事,自然是求席卷江山、下易主,以此為謀,當中容不得半點差池。可是這位得一子道長卻偏偏要來與你作對,想必先生對此也是焦頭爛額,甚至有些疲於應對。敢問先生,若是由老師出手相助,替你除去這位鬼穀傳人,先生要取兩京十三使司,豈非唾手可得?”
言思道還沒來得及答話,得一子已怒道:“豈有此理!簡直是一派胡言!”星兒笑道:“道長無需驚慌,不定這位逃虛先生和道長一樣,也要拒絕他老人家的相助。那麼他老人家無奈之下,很有可能會重新選擇相助道長。”
得一子急忙喝道:“我已經過,不必!”星兒搖頭笑道:“二位貴客這一場爭鬥,一方相助的是當今皇帝,一方相助的則是皇子恒王,臨兵鬥陣之間,自顧尚且不暇,又豈能顧及其它?老師若要相助其中的任何一方,又或者是出手對付其中的任何一方,又豈是二位所能左右?”
謝貽香直到此刻,才終於聽懂了對方的意思,不由地倒抽一口涼氣。原來依照星兒的法,青田先生是要讓言思道和得一子二人替他去辦一件事,如果他們二人不肯答應,那麼青田先生便會出手相助他們其中的一方,共同對付另外一方;至於青田先生究竟會幫二人中的哪一方,那卻要看他的心情了?
如此一來,這對言思道和得一子而言,無疑是個極大的威脅,甚至還決定了雙方的勝敗生死。且不論昔日的青田是否還存在於這個柳木匣子中,單當日寧義城外迫使雙方罷戰的那一場妖風,眼前這個名叫“星兒”的女童和方才廳堂裏那六個男女,絕對具有這個實力,確實可以左右交戰中言思道和得一子雙方的命運。
誰知聽到星兒出這話,左邊的言思道忽然哈哈一笑,噴出一口長長的濃煙,搖頭歎道:“星兒姑娘,你家老師似乎還忘了另外一種可能,那便是我與這位鬼穀傳人聯手,共同對付你家老師。對此星兒姑娘想必不會感到懷疑,若非如此,我們一行三人今日又怎能平平安安地來到此間?”
右邊的得一子也接口道:“我早已過,我和這個家夥之間的事,輪不到旁人來插手。若是青田先生執意要來攪局,我並不介意再與這個家夥合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