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冒名頂替(2 / 2)

眼見星兒開口應答,言思道眉宇間不禁生出一絲疑惑,還是繼續望向後麵那道屏風,再次笑道:“昔有袁李二位高人窺盡機,作圖六十,直到推背方休。不料在袁李二位高人之後,青田先生居然也有次雅興,擬作一首預言運勢的歌謠傳世,實乃光耀千秋、福澤萬世之舉,當真令人欽佩不已!”

誰知這回依然是由對麵的星兒作答,恭聲道:“老師,先生大才,舉世無雙,這首歌謠若是能得先生指點,無疑是榮幸之至。隻可惜歌謠尚未編纂成型,實不敢獻醜於三位貴客,以免貽笑大方之家。”頓了一頓,她又展顏一笑,向言思道補充道:“老師還,既然先生有此雅興,大可留在此間一同編纂這首歌謠,他老人家必定倒履相迎、掃榻以待,銘記先生之功德。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言思道頓時一怔,並未回答。謝貽香看到這一幕,也是驚駭不,照這個局麵來看,難道隱身於屏風後麵的青田先生竟不打算現身相見,隻是讓星兒這麼一個女童來替他傳話?

倘若果真如此,自己至始至終都沒聽到屏風後麵有聲音傳出,甚至完全感覺不到屏風後麵有人,那麼這個星兒一口一個“老師”,究竟是青田先生用了類似“傳音秘術”一類的神通在和她溝通交流,所以旁人無法聽見,還是根本就是這個十五六的女童在這裏冒名頂替,假借青田先生的名義唬弄己方三人?

眼見言思道被對方問得啞口無言,坐在棋盤右邊的得一子當即冷笑一聲,將一對灰白色的瞳孔死死盯著後麵那道屏風,緩緩問道:“莫非今日之事,青田先生是打算一直躲在屏風後麵,不肯以真麵目示人?”卻聽對麵的星兒接過話頭,笑道:“還請道長見諒。並非老師有意怠慢,而是老師如今的情況確實有些特殊,擔心嚇壞了三位貴客,所以才不便現身相見,隻是讓女子替他老人家傳話。”

得一子連眼角也沒瞥向星兒一眼,繼續朝後麵的屏風冷笑道:“擔心嚇壞我等?倘若躲在屏風後麵的真是青田先生,又豈會編出這等荒唐的借口?”

左邊的言思道也附聲道:“方才星兒姑娘曾經提及,問一個人若是隻剩下部分魂魄和部分肉體存於世間,那麼這個人究竟是生還是死?對此我也甚是好奇,實不知昔日呼風喚雨的青田先生,如今到底是怎樣一番境遇。所以煩請青田先生現身一見,不定在下還能為青田先生的困境分憂,略盡綿薄之力。”

兩人這般言辭,顯是心意已決,星兒似乎也有些難以應對,隻好望向坐在當中的謝貽香。謝貽香微微一愣,急忙站起身來,朝後麵的屏風恭聲道:“晚輩謝封軒之女謝貽香,年幼時還曾得到過青田先生的耳提麵命。此番晚輩慕名前來拜見,還望青田先生念在已故家父的情麵上現身一見,也好打消我等心中的疑惑。”

眼見謝貽香也是同樣的態度,星兒隻得從蒲團上站起來身來,笑道:“老師,同樣是故人之後,謝三姐的言行舉止比起當日那位畢二姐,當真可謂是雲泥之別。對此他老人家甚是喜愛,十分羨慕謝大將軍後繼有人。”

著,星兒已重新走到那道淡青色的屏風麵前,兀自垂首站立,似乎正在聆聽屏風後麵青田先生的吩咐。過了半響,她再次轉身望向在場的三人,含笑道:“既然三位執意麵見老師,他老人家也不忍拂了貴客的心意。隻不過在他老人家現身相見之前,還要勞煩逃虛先生和得一子道長幫一個忙,否則他老人家實在不敢麵見二位。”

聽到這話,言思道和得一子同時一愣,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一絲疑惑。隨後便由言思道開口問道:“不知青田先生有何吩咐?隻要我等力所能及,自當照辦。”

星兒眼中頓時露出一絲調皮的神色,恭恭敬敬地道:“煩請兩位貴客,這便脫掉身上所穿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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