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眾人此時也是議論紛紛,聽到積水尊者的言語提及自己,好幾人頓時出聲附和。就連墨寒山也向言思道投去目光,緩緩問道:“此人當真是鬼穀道的傳人?”
言思道環視在場眾人,忍不住冷笑道:“我這人素來沒安什麼好心,今日倒不妨破一回例,在此奉勸諸位一句。這個自稱‘得一子’的雙瞳少年我惹不起,你們也最好別去惹他。他愛怎樣便由他怎樣,隻要不妨礙到我們的正事,一切隨他便是。”
話音落處,那明火尊者當即“呸”了一聲,喝道:“世上除了公孫教主之外,還沒有爺爺我惹不起的人!就算是躲在山南脈的青竹老頭此刻站在我麵前,爺爺照樣賞他一個大嘴巴!區區一個乳臭未幹的娃娃,爺爺我難道會怕他?”墨家護法墨勝海心中記恨,也厲聲道:“這子滿嘴胡言亂語,意圖汙蔑我墨家之清譽。隻要巨子點頭,我這便去取了他的性命!”
眼見眾人怒氣難平,言思道不禁哈哈大笑,歎道:“在場的都是熟人,我也不必謙遜。寒山老兄之所以忌憚於我,是因為他乃是要臉之人,而我卻是不要臉之人;積水和明火二位尊者之所以顧忌於我,是因為他們乃是要命之人,而我卻是不要命之人。然而似我這麼一個既不要臉也不要命的人,其實也有害怕的人,獨獨隻怕一種人。”
到這裏,他忽然停住不,低頭往煙鍋裏添裝起了煙絲。那明火尊者按捺不住,忍不住喝問道:“害怕哪種人?”言思道漫不經心地點燃旱煙,長長地吸了一口,笑道:“害怕瘋子。”著,他噴出一口濃煙,道:“無論是誰,都不該去和一個瘋子較勁。贏了,浪費時間;輸了,得不償失。隻要這個瘋子壞不了大家的事,由他叫嚷幾句,又有什麼關係?”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不語。過了半響,墨寒山便當先舉步,要去往墨塔的第六層“誌”,查看趙靈一行人是往哪個方向而去,眾人略一收拾,也緊隨其後。那積水尊者故意放慢腳步,和言思道走在了最後,對他尖聲道:“金老弟,你曾在神火教的聖火前親口許諾,要替我教尋回公孫教主,為此我教也已替你辦了不少事。如今你和墨家定下如此一個賭局,本已有些弄險,這又跳出來一個來曆不明的雙瞳少年,據還有可能是什麼鬼穀道的傳人。我隻希望你莫要令我教失望,否則欺騙神火教的下場,你應當知曉。”
言思道卻是毫不在意,大口吸著手中旱煙,笑道:“尊者隻管放心,我金萬斤從來言出必行、到辦到,幾欺騙過你們?”著,他又誇張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般地道:“須知世間之事皆逃不過‘因果’二字,昔日既已種因,今日自會結果。所以貴教的公孫教主,此番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掌心,莫是山墨家和鬼穀傳人,即便是墨翟複生、王詡再世,也同樣改變不了這一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