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六對一(2 / 2)

言思道頓時“哎喲”一聲,哈哈大笑道:“你這丫頭,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休怪我不念舊情。”他話雖得硬氣,但回想起趙靈方才擊斃“牛頭馬麵”那一拳,仍然是心有餘悸,連忙用餘光瞥了趙靈一眼,見他全副心思都在受製的寧萃身上,這才放下心來,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支短笛,又向謝貽香問道:“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當真不肯罷手?”眼見謝貽香冷笑不答,他便將這支短笛橫在嘴邊用力吹響。

一時間,但聽一陣刺耳的笛聲回蕩在整間石室當中,就仿佛是嬰孩啼哭,又好似潑婦罵街,聽得在場眾人眉頭深鎖,也不知這個滿臉油光的中年胖子究竟意欲何為。隻聽言思道持續吹奏了一炷香的工夫,終於停了下來,臉色卻極其難看,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謝貽香,驚駭地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難道……難道是涯海角閣的牛鼻子?又或者地底下那個老不死的‘祖父’?也不可能,想要破解我的神通,他們還沒這個本事!”

聽到言思道這話,謝貽香頓時醒悟過來,心中暗叫僥幸。當日自己去往江西鄱陽湖的途中,也不知何時遭了這言思道的毒手,居然被他施下類似催眠術的手段,從而出現“鬼上身”的症狀。幸好有海一粟的“七星定魄陣”暫時護住神識,後來又在畢府遇到那個神秘莫測的道士得一子,這才化解了腦海中言思道的“鬼魂”。可想而知,言思道眼下吹響的這支短笛,多半便是喚醒自己腦海中“鬼魂”的法門,從而令自己成為言思道的“化身”之一。隻可惜言思道卻不知自己已經解開了他的催眠術。

想明白了這件事,謝貽香索性便要詐他一詐,當即笑道:“雕蟲技,根本不值一提。我不過是靜坐一宿,便已徹底解開了你這下三濫的催眠術。”言思道卻不上當,冷笑道:“就憑你?縱然再練上個一千年、一萬年,隻怕也沒這個本事,看來是另有高人出手相助。想不到當今世上還有這等人物,有機會的話我倒是想會他一會。”

著,他已從人群中大步踏出,來到場中神火教和墨家的六大高手身後,又向對麵的趙靈道:“公孫教主,這位謝三姐素來心底善良,就連雞鴨也舍不得殺,你既然和她同行,自然應當知曉。如今她也是在逗你玩耍,絕不會真傷了你的萃兒。隻不過刀劍終究無眼,似這般架在萃兒的脖子上,就怕會出什麼意外。你最好還是去把謝三姐刀拿下來再。”

要知道趙靈本就隻有十來歲孩童的心智,聽到言思道這話,雖然不敢確定真假,但回想起自己和寧萃初見時,寧萃身受重傷動彈不得,這位謝家妹妹也曾拿刀嚇唬過她,最後卻並未傷她分毫。所以這位謝家妹妹若是真要傷害寧萃,又何必等到現在?而她眼下用刀架在寧萃的脖子上,當然又是在嚇唬人了。

想到這裏,趙靈臉上的驚恐頓時一掃而空,不禁笑道:“差點嚇死我了!你趕緊把刀放下,萬一真傷到萃兒,那可就不好了。”著,他便向謝貽香大步走來。謝貽香哪想得到這個趙靈居然如此好騙?倉促間也和他解釋不清楚,連忙厲聲道:“站住!”同時將手中亂離輕輕一拉,便在寧萃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

看到寧萃脖子上鮮血流出,趙靈隻覺腦海中“嗡”的一聲巨響,嚇得手舞足蹈,大聲喝道:“你……你……”謝貽香寒著臉道:“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我……”

誰知她的話剛到一半,猛聽對麵的言思道喝道:“動手!”與此同時,場中的墨寒山、墨剩海、墨白水、墨群山、積水尊者和明火尊者一起出手,六大高手的十二隻手或拳或掌、或爪或指,幾乎在同時命中趙靈的身體,刹那間便將趙靈渾身上下的三百六十處穴道盡數封死。那趙靈一句話還沒講出口,整個身體便已逐漸僵硬,終於緩緩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