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謝貽香隨即醒悟過來,暗罵自己愚蠢,連忙往湖泊對麵而去,來到趙靈和寧萃二人的棲息處。兩人見她突然過來,都是一愣,謝貽香卻不理會他們,徑直去翻閱角落裏的那一堆書,粗略一看,卻都是《論語》、《孟子》和《春秋》之類的典籍。旁邊的趙靈忍不住問道:“你……你是想找書看?反正這些書我也看不太懂,隻管拿去便是。”
謝貽香心道:“難道是我猜錯了,寧萃這套古怪的功夫,並非是從這裏的書上學來的?”她正待仔細翻閱,卻聽寧萃笑道:“妹妹,這裏的書和我一樣,都屬於靈的東西。若是妹妹也肯成為靈的人,這些書自然便是你的了,又何必開口討要,反倒顯得生分。”
這話一出,謝貽香和趙靈臉上都是一紅,那趙靈臉上是害羞的紅暈,兀自低下了頭,眼角卻偷偷瞥向謝貽香,看她是何反應;而謝貽香卻是氣得滿臉漲紅,她本就臉皮薄,哪裏還好意思翻閱這些書?當即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如此又過了幾日,謝貽香心知寧萃定然還會再來找自己試招,隻得苦練“秋水長”的內力。可是這些日子裏寧萃和趙靈二人日夜交歡,她聽在耳中,早已亂了心神,如今這一急功近利,反倒拔苗助長,內力非但不漲,甚至還有所退步。謝貽香無奈之下,隻得將“亂刀”、“離刀”、“空山鳴澗”、“突斬十八式”、“星火刀法”、“八門生死刀”和“辟三刀”這七門刀法以“融香決”的秒諦融合在一起,翻來覆去地勤加練習,也算是臨陣磨槍,不快也亮。
但寧萃這幾日卻並未前來滋事,而是和趙靈在湖畔的草木叢裏剝樹皮,合力搓成了一根長繩。待到長繩製成,寧萃便帶著繩子潛入洞穴裏的湖泊中,過了一個多時辰,等寧萃再次浮出水麵的時候,之前被商不棄丟在走道盡頭的油傘已重新出現在了她手中。
謝貽香略一思索,頓時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要想沉到十幾丈深處的水底,非得依仗重物不可,先前自己拿著那柄鐵錘,還能勉強從湖底的深洞中攀爬上來,並未將鐵錘舍去。但是通過水道去往走道盡頭的水池池底,麵對平整光滑的水池四壁,根本不可能帶著鐵錘攀爬上去,所以自己當時不得不將鐵錘留在了池底。
如今寧萃手裏也有一柄從自己手裏搶走的鐵錘,多半也是放在了湖底那個深洞附近。她靠這柄鐵錘沉入深洞,穿過水道回到先前的池底倒是不難,難的是無法帶著鐵錘浮出水池。若是和謝貽香一樣將鐵錘丟在池底,那麼等她從走道盡頭取回自己的油傘,便再沒有重物可以助她沉入十幾丈深的池底。
所以寧萃才想出這麼一個法子,和趙靈一同製成了一條長繩,便是為了回到水池池底的時候,用長繩縛住留在池底的鐵錘,然後自己空手浮出水池,再通過長繩將池底的鐵錘拉扯上去。如此一來,她取回油傘後便可再次利用鐵錘沉到池底,照原路回到眼前這個洞穴。
如此一來,寧萃的油傘重新在手,無疑是如虎添翼,令謝貽香愈發感到焦急,隻得全心練刀。果然,尋回油傘後的第二一早,寧萃便帶著油傘再次來找謝貽香“切磋”。
由於她這柄油傘的傘麵先前已被亂離劈壞了好幾處,此時已用碎布盡數補上,雖然模樣有些難看,倒也不影響使用。謝貽香也不多言,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第三次和寧萃過招。麵對手持油傘的寧萃,亂離更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