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趙靈送完食物後,又從他那邊抱來了一大把枯枝,在謝貽香棲息的岩壁前也生了一堆火。謝貽香心生感激,便淡淡了句“多謝。”那趙靈見她終於肯和自己話,頓時喜笑顏開,正想和謝貽香多幾句,卻見她已將頭轉開,再不理會自己,隻得暗歎一聲,怏怏而歸。有了這個火堆,謝貽香才終於睡了個好覺,誰知第二一早,睡夢中的她卻被一陣腳步聲驚喜,睜眼一看,卻是寧萃孤身走了過來。
謝貽香心中一驚,急忙坐起身子,沉聲問道:“你來做什麼?滾開!”隻見寧萃臉色紅暈,顧盼生輝,傷勢顯然已經痊愈。聽到謝貽香這話,她非但不走,反倒靠近幾步,裝模作樣地問道:“我可沒有什麼惡意,隻是想來多謝妹妹當日的不殺之恩,又何必如此見外?”謝貽香啐了一口,低聲道:“傷風敗德,不知廉恥!”
寧萃卻不以為意,笑道:“眼下你我和靈三人,都被困死在了這個洞穴當中,也不知何時才能出去,又或者此生再也出不去了。似妹妹這般如花美眷,正值青春年華,難道便忍心如此虛度光陰?”謝貽香一時沒聽懂她的意思,脫口問道:“你什麼?”
寧萃不禁歎道:“妹妹何必明知故問?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自古以來,二女共事一夫,本就是再正常不過之事。我一直將你當作姐妹朋友,如今這洞穴裏便隻有靈一個男子,倒也不能被我一人獨占。隻要妹妹點頭,我們姐妹兩人便索性一起從了他,讓靈這個傻子也享享齊人之福,豈不是一樁美事?”
聽到這話,謝貽香氣得當場跳了起來,指著寧萃罵道:“你……你……”詞到嘴邊,卻又覺得難以啟齒,罵不出口。寧萃卻絲毫不覺得羞愧,又繼續道:“我知道你和你的師兄先競月自幼青梅竹馬,而且還訂有婚約。可是這一路上我在暗中窺探過好幾次,你們二人事事以禮相待,倒像是一對兄妹,未必存有什麼情愛之欲,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更何況我們三人未必能夠離開這裏,難道妹妹為了這麼一樁婚約,竟要選擇孤獨終老?”
她到這裏,謝貽香已是暴跳如雷,當即拔出腰間亂離,狠狠向寧萃身上劈砍過去,口中厲聲道:“你以為我當真不敢殺你?”寧萃連忙避開刀鋒,搖頭道:“我本是一番好意,妹妹又何必如此動怒?你既然不領我的情,那便當我沒過。”謝貽香一揚手中亂離,再次喝道:“滾!”
誰知寧萃不僅不走,還轉身在岩壁旁的草木叢裏尋找起來,隨即揀出一根酒杯口粗細的樹枝,笑道:“話你我都是習武之人,在這洞穴裏左右無事,可別把武功鬆懈了。既然妹妹刀已出鞘,何不趁此機會切磋一番?”
謝貽香哪有心情和她比試?再次道:“我叫你滾!”寧萃卻不依不饒,繼續道:“其實我心裏清楚,這些日子靈和我日夜尋歡,難免會打擾妹妹。想必你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何不趁此機會,盡數向我發泄出來?也免得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這話一出,謝貽香差點沒當場氣暈過去,既然寧萃一心求死,自己這便成全了她!當下謝貽香奮力劈出手中亂離,化作一條緋紅色的刀光,直取寧萃的咽喉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