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謝貽香的話音落下,整件命案的真相自然也再是清楚不過。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WwWkàngelA幾乎所有人都是倒抽一口涼氣,將目光死死鎖定在了那屠淩霄身上,而這些目光之中,有驚恐、有憤怒、有無奈、有傷心,更多的則是一份殺意。
當中隻有那福管家厲聲喝道:“你……你絕不是謝貽香!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竟然在此妖言惑眾,想令我畢家從此萬劫不複!”那歐陽茶也突然開口道:“福管家所言不差,我歐陽茶和屠前輩乃是多年至交,深知他的為人,絕不可能是替皇帝辦事的走狗。你這丫頭,分明是在胡言亂語!”
隻可惜在場眾人早已被“謝貽香”給徹底洗腦,哪裏還聽得進福管家和歐陽茶二人的言語?那常大人當即從地上奮力爬起,朝那屠淩霄顫聲問道:“你……你當真是皇帝的人?”聽到此問,那屠淩霄忽然長歎一聲,緩緩睜開雙眼,朝“謝貽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繼而緩緩道:“不錯,我的確曾替皇帝辦過不少事。”
那常大人頓時麵若死灰,脫口道:“完了……全完了……你果然是皇帝的人,是皇帝殺了恒王……而皇帝此番派我前來,分明是要取我性命!完了……完了……”“謝貽香”不禁厲聲喝道:“什麼完了?眼下屠淩霄分明還在這畢府的前廳當中,我們隻需當場將他擊斃,隻是殺人凶手抗罪拒捕,不得已將其當場誅殺,如此一來,他便再沒機會到皇帝麵前進讒,胡亂汙蔑我等。而我們隻需替他寫好認罪的供狀,再按上他的手印,便足以坐實他的罪名。屆時人證物證俱在,又有屠淩霄認罪的供狀,皇帝即便心有不甘,也隻能啞巴吃黃連,又能將我們怎樣?”
聽到這話,那常大人頓時醒悟過來,想也不想便大聲喝道:“來人啊!趕緊將這屠淩霄當場擒下,死活不論!”前廳裏的十幾名兵卒對望一眼,都有些蠢蠢欲動,卻隻是望向那宋參將,他是何吩咐。那宋參將的腦袋此時也已亂作了一團漿糊,眼見這般局麵,當即點了點頭;伴隨著他這一點頭,便聽“唰唰”聲接連響起,眾兵卒手中的腰刀已然盡數出鞘,直映照得整個前廳裏雪亮一片。
那福管家卻還想要做最後的掙紮,當即踏上一步,用自己的身體攔在屠淩霄麵前,口中厲聲喝道:“我看誰敢上來?你們若是敢動屠前輩一根毫毛,我畢無福便和你們拚命!”他盛怒之下,也再不自稱為“人”了,可見事情發生到這個局麵,對這位畢府裏的福管家來,顯然已是山窮水盡、無能為力了。
誰知那屠淩霄卻忽然道:“畢無福,你退下。”那福管家頓時一怔,道:“這……這……”隻聽屠淩霄沉聲道:“我叫你退下。”那福管家呆立半響,終於長歎一聲,兀自走到旁邊,再不多一句。
眼見這福管家居然對屠淩霄如此言聽計從,眾人不禁心中好奇,真不知屠淩霄這個遠房親戚,到底和畢府有什麼淵源。那屠淩霄喝退福管家後,便淡淡地道:“我早已是該死之人,更何況今日又聽到這許多事,再也無心繼續偷生。他們既然想來殺我,那便一齊上罷。”罷,他便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身來。
眾人聽他什麼“早已是該死之人”、“再無心繼續偷生”,不禁對這屠淩霄的身份來曆愈發感到好奇。可是當此情形,又哪容得眾人細思?眼看屠淩霄終於站起身來,在場眾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態,紛紛戒備起來。就連那十幾名兵卒見到屠淩霄的這般架勢,盡管看不出這個禿頂的幹瘦老頭究竟哪裏可怕,但心中卻同時生出一陣莫名的恐懼,竟是不敢上前對他動手。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隻聽畢家主人畢長嘯忽然開口道:“常大人,宋參將,你們讓這些軍士上前緝拿老賊,豈不是叫他們白白送命?都給我退下罷!”罷,畢長嘯也從主人席位上站起身來,沉聲喝道:“來人!取我的兵刃來!”
畢長嘯這話出口,分明是在向屠淩霄邀戰了。那宋參將心中一凜,也知道其中的深淺,連忙把一幹兵卒喚了回來,隻是令他們將這整個畢府的前廳圍得水泄不通,從而封死屠淩霄的退路。不過片刻工夫,便有兩名下人抬來一柄鑲滿珠玉的金背大砍刀,約莫有六尺長短,粗略估計竟有五六十斤的重量。那畢長嘯接過金刀,當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朝屠淩霄緩步走去;待到他行到屠淩霄身前六尺之處時,才終於停下腳步,一張臉則早已變得通紅,竟是一上來便用上了畢家絕學“龍戰意”。
那屠淩霄卻是一臉的不屑,淡淡地問道:“你敢和我動手?”畢長嘯聽到這話,心中頓時一跳,雖然他正以“龍戰意”的神通將一口真氣憋在丹田,無法開口講話,但原本那一絲血氣之勇,頃刻間便已隨著屠淩霄的這一句問話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驚慌的神色從他雙眼中透露出來。
也便是,麵對屠淩霄這等高手,這位畢府主人畢長嘯一招未出,心智便已被徹底擊潰,快得連在場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