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我誒,左邊那個是你。”右右的小胖手指點在畫兒,輕輕的,生怕弄壞似的。
“我們兩個長那麼像,你怎麼知道這個是你,那個是我?”左左皺著小眉頭挑刺兒。
“因為這個是站在右邊,當然是我啊。這個站在左邊,自然是你。爹……父王……”右右瞄了石中玉一眼,立即改口,“裕王殿下一定是這個意思,不然咱們怎麼分彼此呀?”
“我們倆還用分彼此嗎?”左左反問。
右右認真想了一下,鄭重點頭,“對呀,我們是親兄弟。娘說,在她肚子裏時,我們就是在一起的,一輩子也不會爭。所以,是不需要分彼此的。”說完,兩個孩子對望一眼睛,笑得眉眼都開花似的。
石中玉看在眼裏,暖在心頭,對他們兄弟間的友愛和親情感到欣慰,隻笑道,“行了,你們兩個把家書拿去,慢慢研究吧。說起來你們……咳咳,裕王殿下的畫是丹青墨寶,拿到外麵能賣到大價錢。所吧,你們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隨處亂丟。但最後這張,娘要留著。”
“當然啊。”左左一本正經地點頭,“家書抵萬金,我們會好好珍藏,”
“乖啦。”石中玉摸摸兩個孩子的頭,“沒事的時候,也可以借裕王殿下的畫臨摹一下。不過嘛,最後這一張,娘要留著。”
“為什麼呀?上麵有我們呢。”右右急道。
“是我們一家四口。”左左小聲提醒。
“正因為有你們,娘才要哪。”石中玉道,“你們天天外麵瘋跑,玩得高興了都不著家。娘想你們怎麼辦?正好看看你們的畫像。怎麼,舍不得?”
“娘想要什麼,隻要我們兄弟有的,有哪個會舍不得?”右右小大人兒似的拍拍胸脯。
其實,他們是聽石中玉這麼說,同時認為娘這麼做是太愛他們了,平時他們不在家時,娘想他們卻看不到,也怪可憐的,於是登時高興起來,把最後那張畫像打賞似的,慷慨地扔給石中玉。隨後,兩人手拉著手,回自個兒的院子,研究他們親爹的畫作家書去了。後來聽說,他們一宿沒睡,就算強製關了燈,兩人還興奮的聊天,一直到天色大亮。
看來,父親對於兒子來說,真是重中之重的存在。這讓石中玉又想起命中的一女。上回在山洞奮戰五天沒有成果,現在慕容恪還在過三關,得多早晚,她才能生個貼心小棉襖啊。
至於她為什麼非要最後那張圖,還真不是因為想念慕容恪,或者想看他筆下,寥寥數筆就畫得很神的兒子們。而是因為她眼尖的發現,那仰望星空的男人,也就是慕容恪本人手裏握的那卷書,上麵有一個極小圖案,還有西山堂的標誌。這些細節組合起來說明一件事:他拿的是那本春圖畫冊。他在暗示,他想跟她上床。
天下的戰神,還有他這樣不正經的嗎?前方在打仗誒,他居然想那種事。而他這麼閑,看起來這場平叛亂和衛國的戰爭對他來說,還真不是件難事。勝利,她不用擔心。她擔心的是左左和右右那麼愛他們爹的畫作家書,萬一發現了那冊書的端倪,她的臉往哪擱?孩子要是學壞了怎麼辦?千萬不要小看小孩子的觀察力和智商啊。
太可惡了!如果慕容恪現在在麵前,她恨不能咬他幾口。可是他不在,於是晚上,她隻能抱著他的一件衣服,才能入睡。夢中,還落下思念的淚水。隻是,她對自己也不肯承認罷了。
第二天一早,她吃完早餐,聽說左左和右右去書房了,也好奇的跟了去。這兩個小子好武勝過好文,三歲開蒙,如今六歲多了,字寫得還歪歪扭扭像狗爬。想她那筆字,可是父親從小監督著練起來的。
別的小朋友看電視時,她在寫字。別的小朋友去花園或者遊泳池時,她在寫字。別的小朋友在樓上跳皮筋、捉迷惑時,她在寫字……
當時很不高興,不過對父親敢怒不敢言,才順從的。如今想來,若不是她這筆好字,穿越到大燕朝,說不定沒有那麼多好運。所以,父母對孩子適當嚴格是對未來有好處的。而偌大個裕王府,每天雜七雜八的事一大堆,她很不耐煩,於是夏公公和小猴子全幫她處理了,所以實際上她很有閑功夫,不如就把對左左右右的訓練提上日程。
這麼想著,已經邁進了書房的大門。才進去,就見左左和左左一人搬了把大椅子,登著椅子,爬上了書桌。新給他們配的兩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在幫他們研墨。兩人鋪了紙,然後小眉頭皺著,小架子端著,小手握著小筆,想了想,認真的落下筆去。
呀?自己主動就練字了?石中玉暗喜。可走過去一看,才發現兩個小家夥在畫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