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平時也住在宿舍樓嗎?”
我和洋芋邊說邊走進了教室。
裏麵的學生們手忙腳亂地照顧著女生,最終將她安頓在了教室角落的隱蔽處。
“不,我們不住那裏。我們就在負一樓。”
很難想象那麼陰暗的負一樓,竟還是這群學生住宿的地方。
“原本我們都是一起入學的,第一場考試就把人分出了幾個等級,安置在這四層樓裏。”
他指指黑板上的課表,基本全天都是“自習課”。
“三樓學生最優秀,依次往下,降無可降的時候,就收集所有最差勁,最不服他們管教的扔在十一班。”
他頓了頓,又說出一句讓我捉摸不透的話:“這裏就像他們的屠宰場。”
“什麼意思?”
聽這個比喻,我就感到渾身不舒服。
“你也見到過了,本來就是這些人的眼中刺,恨不得把我們連根拔起。又不能把我們連根拔起,就忍受著有我們這群‘特立獨行’的學生。”
隻能說這個學校的負責人都是瘋子!
把自己孩子送進這個地獄的,也好不到哪裏去。
雖然我很不理解洋芋的母親為何也要把他送進來,可家家都有自己的難處,我也不好發問。
“這個學校的校長本身就是個學習狂魔,她極度自負,覺得人生來就該有三六九等。而且認為學習有退步的人就該受到懲罰。”
“她那麼討厭學習退步的人,就更別說是根本不按照她的方法學習的人了。要不是有我們的家長交了巨額學費,她肯定不讓我們入學。”
“這所學校本來就是封閉式教學,再加上軍事化管理,學生進入重點大學的比例高達百分之九十。這對所有望子成龍的家長,都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洋芋在講的時候,眼睛十分專注,整個人已經陷入了回憶中,而我也靜靜地聽他說完。
不過現在這樣坐以待斃可不行。
如果找不到辦法逃走,或者解決現在的困境,我和這裏的所有人都將會有大麻煩!
我想起那雙被我扔在花壇裏的高跟鞋,還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發現,巡視校園的那雙詭異的女人腳,已經悄悄地消失了。
“話說,你知道校園裏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奇怪的現象出現嗎?”
洋芋皺著眉,道:“說實在的,我們剛來的時候,還有人被那些邪門兒的東西嚇得暈死過。有傳言那就是校長的化身。”
校長的化身?
真是越說越邪門兒了,不過每個學校多少都會有些校園怪談。
其中的故事也有真有假。就像那時候我的大學總傳教師宿舍有鬼魂在四處飄蕩。
總是在晚上十一點三十的時候,電梯莫名其妙地打開關上,仿佛有人站在那裏似的。
開始大家還當這是學生們編造出來,互相嚇唬的產物。
可後來有個比我們大兩屆的學長卻說,當年真的有個在教師公寓租房的學姐,在死前和她的男朋友鬧分手。
兩人在電話裏爭執不下,然後她一氣之下竟割腕相逼,對方卻隻當她是在說謊話。
最後學姐想要直接去找他,卻因為失血過多倒在了電梯門中間。
那天人們在上電梯的時候,總是等不到這一台電梯下來,於是怒氣衝衝地上去查看情況。
這才發現身體涼透了的學姐。
之後每天的這個時候,這台電梯都會自己開到學姐曾經住過的那層樓,然後不斷打開關上。
就和學姐死掉那天的情景一模一樣。
但是在陳飛文的精神世界裏就不一樣了,這些不存在於現實裏麵的東西,全部都活了過來,甚至還成為了這裏的統治者。
“你見過校長嗎?”我問道。
他搖搖頭,我遺憾地低著頭,努力思考之後的辦法。
“不過我知道她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