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和子桑猛,正赤身裸體、滿麵赤紅地糾纏在一起。興許正在興頭上,完全沒有在意有人闖入。衣服四散扯落,難以想象場麵得有激烈,二人彼時得有多迫切。
“六皇子,溪兒可是比大公主美?”
“美,你好美。”
二人的律動,簡直不堪入目。鳳無選偏頭,焦急地搜尋沉香的下落。這二人,怎會在這殿中做這般不知廉恥之事?沉香的鞋子明明尚在,怎地不見蹤影?
“六皇弟!”
沒有人比子桑梁此刻更難堪,絕美勝過女子的臉孔,頓時鐵青無比,因生氣變得微微扭
曲。瞳孔收縮,長袖一揮,便將那二人打散開來。雙雙狠撞在牆壁上,跌落地上。吐出鮮血的同時,也相繼清醒過來。
“皇兄?陛下?”
子桑猛素來內斂不喜女色,低頭瞧清一身狼狽,怒視著身旁的女子,慌忙扯過衣物匆匆穿著。心想定是遭了算計,在這大婚之日,叫皇帝抓了現形,怕是有口難辯了。
林小姐雖說早已嚐知人事,但被幾個大人物撞見,頓時也是急了。子桑猛可是今日的準新郎,皇帝親眼所見,她不辯解,是死;辯解,又必然道出那人和自己的交易,自招了蕩^婦之名,也是死。
那人明明答應她,是安排與子桑梁太子相會,也知會請來宸妃等人瞧見,好逼迫坐實東扶國太子妃的名。便是不能成為正宮,將來也能做了東扶下任皇帝的娘娘。也明明是在雨環殿服下的媚藥等待,怎地,突然變成躺在沉香殿,對象也變成了鳳瑤的未來夫婿!
伏地抽泣起來,除了裹上衣服跪在原地,不停磕響頭。已全然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
“父皇,這?”鳳無禎見機會來了,忙拉著徐丞相噗通跪倒地上,一副沒料到門後,會是這般景象的神情,這叫皇家顏麵何存!
鳳子瞻渾身,原本就已充滿了山雨欲來的怒火。被鳳無禎已提醒,就更加的看不透情緒。
“大婚之事,就此作罷。子桑太子想必不會介意將兩人現行請入思過台吧?”
“三內日內,我東扶定當給大公主一個交代。”
拱手,子桑梁還能說什麼。出了此等醜事,鳳子瞻沒有出手一章當場將其拍死,已算是極盡容忍。
“大皇兄,三皇妹呢?”
唯恐天下不亂,鳳無禎卻好死不活地做出擔憂的神色,大聲問。鳳子瞻和子桑梁的腳步,雙雙停頓下來。
“父皇,兒臣這便去去尋。”鳳無玄狠狠地剜了一眼鳳無禎,主動開口。
未等到應允,身後闖進七八名職守天牢的侍衛及獄官。金卓站在中間,背著昏迷的沉香。眾人一見皇帝等人竟然在場,紛紛下跪,沒有抬眼去瞧尚狼狽不堪的林小姐和子桑猛。
“參見陛下。”
鳳無禎眉間閃過的一絲驚訝,沒料到沉香竟然會被金卓背回來。
“金護衛,你擅離職守,保護公主不力,簡直該死。”
“陛下,恕卑職無能,前來受死。”金卓俯身領罪,也不辯解,“卑職遵照吩咐,出宮選買送與大公主的物件兒。回宮,恰巧在北宮門見到一紅衣男子虜劫公主,打鬥間受傷。在火場找到公主時,賊人已逃。公主氣息紊亂,傷勢較重。”
說罷,還自懷中拿出一柄形似萬代蘭的初等紫器,伏霜翦。
“這是用公主所有的首飾兌換所購,還幸得雲影練器會的花影仙子,知公主三靈根天才之名,折價相贈。”
鳳子瞻接過伏霜翦,目光在沉香和鳳無禎之間遊移。
領頭的獄官上前,遂將事情緣由,補充著,又大致描述一遍:“卑職等也有罪,天牢內,且有兩名犯人被殺,一人被救。想來是虜劫公主那賊人,有意製造事端。”
聽到這些話,鳳無玄知道沉香與子桑猛一事可以脫開幹係,不免鬆了口氣。正準備求情,子桑梁竟然站了出來。
“皇上,猛兒之錯,我東扶定當聽從懲處,絕不多言。還請先救三公主。”
沉香挨板子的部位,竟然重新浸出血跡,有淡淡的腳印。後頸有明顯的青痕,定是被重擊所致。光腳未穿鞋子,身上沾滿了泥土和灰塵。鳳子瞻似笑非笑地看著子桑梁,收起伏霜翦。
“傳禦醫,待沉香醒來之後,速速命其來欽安殿見朕。”
揮袖,鳳子瞻一刻都不想在這充滿汙穢之氣的地方多待,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