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驚訝地看了眾人一番，然後跳下床榻，她向鳳子瞻和宸妃分別行禮後，黑臉質問鳳無淵。
“二皇兄，敢問什麼叫死的不幹淨？為了救沉香，護沉香而死，是不幹淨？看著沉香死了，便幹淨了。”
小心翼翼、淚眼婆娑的模樣，才是眾人眼中印象裏的三公主。
一旁的鳳瑤心下冷笑，沉香看來還是裝不下去了，過去這段日子的知書達理、聰明伶俐，估計也就是一時佯裝而已。
鳳無淵也這麼覺得，心想，不長腦子的沉香，是最好利用的。一眾人都因為他故意放出去的流言趕來，雖然晴蓮在意料之外地死了，但沉香硬編什麼晴蓮是救她而死的，未免扯了些。
遂不慌不忙地安慰沉香：“想來三皇妹是陷入了替晴蓮討回一個公道，還是維護四皇弟的兩難境地，其實無淵又何嚐不是。”
話剛完，立刻又轉向鳳子瞻和宸妃：“兒臣請求父皇、娘娘在當下無外人，徹查此事，還四皇弟一個清白，也給沉香的婢女一個公道，避免流言擴散辱及皇室顏麵。”
無論從字句、語調還是表情、動作，鳳無淵都很認真到位，真真是一個要維護弟妹的好兄長模樣！
然而除了沉香外，他這番話和表現都令在場所有的人一頭霧水。
鳳無咎尤其納悶兒：“二皇兄，三皇妹被刺客刺殺，關我何事？”
他一向是不太喜歡這個陰沉的二皇兄的，什麼都憋在心裏，讓人看不透！這下莫名其妙扯上自己，他就更不高興了。
“是啊，二皇兄，你意思是四皇兄派人來刺殺三皇妹？父皇還有各位娘娘可都在，說話可是要負責的！”
鳳無禎直截了當地攤開了質問鳳無淵。
雖然也不喜歡愛裝單純、與世無爭的四弟無咎，但此刻，自然是要先借機，鏟除了打小就在背地使何陰招的鳳無淵為上。
這一問倒把鳳無淵問懵了，抬頭一掃視，發現沉香以外的人，確實都在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清晨的傳言如此不堪，莫不是要我重複一遍？”鳳無淵猶疑了，但不確定問題是出在哪裏，揮袖歎氣狀，想誘鳳無禎說說看。
沉香哪裏舍得把這好機會讓給鳳無禎，用最‘本色’的性情繼續撒潑：“清晨的傳言？清晨的傳言說什麼了，怎麼不堪了？嗚、嗚，父皇、娘娘，倒是讓二皇兄說說呀，沉香靈力不足、武力不濟，可哪是沉香願意的啊！嗚、嗚……怎麼就不堪了，還不如讓沉香死了的好呢，免得辱及皇家顏麵。”
她這是故意曲解鳳無淵的話。眾人都聽得出來，何況鳳子瞻及鳳無淵本人。
“我並非此意。”鳳無淵冷汗都出來了。
“無淵，你就說說，清晨的傳言如何，緣何會不堪吧！省得沉香胡鬧引起誤會。”
鳳子瞻這話落音，鳳無淵就知道糟糕了，隻得咬牙將昨夜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末了，還不忘強調：“兒臣身邊的侍衛，自吳禦醫和尚膳監的小魁子那裏聽得此話，還不及核查事情，但恐傳言擴散，這才趕來沉香殿查看皇妹情況，便在花園中遇著父皇及諸位娘娘。”
這一說，不得了了。女子的神色驚恐尷尬，男子的神色惱怒震驚。
“二皇兄，你切莫血口噴人，我們趕來看望三皇妹，聽到的傳言與你所言可大大不同！”鳳無咎臉色尤其難看，俊秀的麵孔甚至都紅了！
奸殺婢女？這等罪名何止羞恥二字可以形容。
一直沒有出聲動作的嘉貴容此時噗通跪到了地上，揪住皇上的衣袍：“皇上，皇上，臣妾聽到的傳言也並非如此啊，二皇子此語實在辱沒咎兒，求皇上還咎兒一個清白。”
皇子奸殺宮女，還是在梵宗樓附近，這如何了得。
“我聽到的也並非二皇兄所言！”
鳳詩揚、鳳無玄、鳳無禎、鳳瑤也都奇怪地看著鳳無淵。
容順儀、宸妃、姝婕妤的眼神均充滿疑惑。
一股不詳的預感，襲向鳳無淵。
鳳子瞻的表情，看不出是心裏在想什麼。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二兒子、四兒子以及嘉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