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置疑,堯都文化”是堯都大地的果實。我生在堯都,長在堯都,也是堯都的果實,肢體血脈中流淌的是“堯都文化”,說“堯都文化”是我散文的“根”和“心”完全正確。隻是根和心略有區別。根是我生存的基礎,汲取營養的脈端。我的大量散文作品,均從堯都大地汲取營養。心之管則思,這些從根部汲取的養分,輸送進大腦,加工製作,吐字成文。根的汲取完全依賴堯都大地,心的加工則要借助更為浩瀚的學識,更為闊大的世界。我的根無法脫離堯都,我的心卻不能局限於堯都,至少我在看到“堯都文化”的正效應時,也應該關注到負麵作用。描述這兩種作用,可以借助《擊壤歌》和《康衢謠》。《擊壤歌》唱道:日出而做,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哉?展示了對帝力的輕藐,保持了心靈的自由;《康衢謠》唱道:立我民,莫匪爾極。不識不知,順帝之則。這便活畫了對帝力的敬畏。隻有認清“堯都文化”,才能更好的借助、弘揚“堯都文化”。
在我的作品中,以不同麵目表現著“根”和“心”。其屬性為牛與龍。所謂牛,是真實再現地域古跡和史料,展示堯都文化的輝煌,《堯都滄桑》、《堯都人傑》、《堯都史鑒》以及《堯都風光》,即是這樣的作品。所謂龍,則是用心中的浪漫重鑄堯都文化的真實,更注重文而大化,這類作品不僅有《堯都土話》,也有《童話歲月》和近期《關於葬禮的構思》等作品。
十一、你在各個階段的代表作品有哪些?請簡要說明這些作品的主要特點及藝術價值。
回顧我的創作經曆,大致可以劃分這麼幾個階段:起步階段、飛躍階段、提高階段和沉實階段。
……為1980年至1987年。這一階段是在業餘新聞寫作的同時兼及文學創作。多是將新聞題材進行一些延伸潤色處理,名曰散文。代表作是刊發於《人民日報》的散文《喜酒》。說是散文,其實帶著明顯的新聞痕跡,現在看來非常淺顯,不過是一次性消費品。好在這篇文章對我鼓勵很大,提高了我寫作的自信心。我所工作的臨汾縣雖是個文化縣,有著悠久的曆史,但是,從解放到我發表《喜酒》,居然沒有人在《人民日報》發表過上千字的文學作品,所以,一時在全縣傳為佳話,我也獲得了不少榮羨。
……為1988年至1990年。1988年3月,我赴中國作家協會魯迅文學院學習創作,雖然隻有短短半年時間,但是,開闊了視野,更新了觀念,對文學有了正確的認識,開始進入了開掘生活實質的寫作階段。學習期間寫成了《童話歲月》係列散文的主要篇章《上天的路》、《彎彎的桃樹》。這些作品先後在《山西文學》、《散文世界》、《黃河》、《莽原》、《延河》等刊物發表,在散文界引起了一定反響。《散文選刊》雜誌在1990年9月推出了《喬忠延作品特輯》,共刊發5篇作品,配發著名評論家何鎮邦老師的評論文章《尋常家語寫華章》。而後不久,何鎮邦老師來信,要我同人民文學出版社季滌塵老師聯係,他編選散文集擬選我的作品。季老師是要查找發表作品的原刊物,我即去信告知。之後,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了《1988-1990年散文選》,選入了我的作品《彎彎的桃樹》。這是我的作品首次入選高層次選本,而季滌塵老師我並不相識,直到2000年進京,我才去拜教了這位已經退休的老師。可以說,以《彎彎的桃樹》為代表的《童話歲月》係列散文是這一階段的代表作。
《童話歲月》係列散文是我進入散文領域的入場券。我不僅擺脫了新聞思維的束縛,還靈魂以自由,而且,找到了表達思想情緒的獨到話語。倘以題材論,《童話歲月》所取的素材是大躍進,大躍進的狂熱冒進早為文壇鞭撻聲討,成為耳熟能詳的老話題。我再下筆操持很難不落入步人後塵的老套子。但是,我以童年純真的眼光去回味那段往事,以詩意的語言去構畫那種童話般的夢幻,更為增強了反諷效應。因而,一經麵世,便得到了文壇的關注。自此,我的寫作步入正規,開始了對生活實質的開掘,行文則力求清純平實。至於有無此種效應,隻好請同仁及讀者指正了。